可以自由来去。
嵇灵按住虞渊印:“我觉得是第一种。”
手腕处的一小块皮肉隐隐发烫,墨色的印记如同受到了呼唤,浓稠地直欲涨破皮肤。
是渊主在感应他的方向。
倘若他已经脱困,渊主大可以杀到嵇灵面前,将他关押起来折磨泄愤,而不是在地底做这些尝试。
嵇灵脸色发白,看向白泽:“你有没有想过,渊主出不来,但能用术法,现在他想找我,如果我走了,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
白泽默然无语。
别的不知道,嵇灵在的这块地方肯定要被炸了。
嵇灵道:“我确实欺骗了他,但我不是扶桑君,和他没有血海深仇,而且有这把扶桑古琴在手中,我们有交易的机会。”
白泽的视线落在古琴上。
嵇灵道:“替势。”
用古琴代替封印的扶桑树枝,将封印转移到太古遗音上,这样渊主不必呆在地下,可以随古琴移动,嵇灵也有手段牵制渊主。
说着,嵇灵抽回腕子,三下两下没入人流。
他在松竹间腾跃,逆着神女庙下来的人群往山顶冲去。
神女娘娘和提灯少女都显出了真身,她们一身繁复宫装,在景区门口指导人员疏散。
嵇灵来不及和她们叙旧,径直来到刘仁景的墓穴。
游客已经疏散一空,洞内空空如也,神女移开了石棺,露出漆黑的洞口。
嵇灵深吸一口气,最后抬手看了眼虞渊印。
很奇怪,这个印在发烫,但不疼。
一点也不疼。
硬要形容的话,像是热毛巾搭在了手腕上,暖呼呼的一片。
嵇灵心道:“奇了怪了,三尊中最为阴邪的渊主,他的刻印居然这么温和?”
想着,他从提灯少女手中接过一盏冥火灯笼,径直从洞口跳了下去。
*
洞中阴暗潮湿,寂静的可怕。
嵇灵上次来还有白泽和神女,这次只有他一个,脚步回荡在寂静的地底,伴随着地下河潺潺流动的水声,显得分外阴寒。
他循着记忆,走到了封印处,抬手提起了灯笼。
封印果然已经临近摇摇欲坠,缚仙锁崩塌成碎片,镇压的扶桑树枝半数枯萎,化为了焦黑的粉末,只剩下另一半顽强地镇守原地,看上去岌岌可危。
渊主也没有被荆棘绑缚,他坐在寒潭中央,听见这边的响动,便抬起眼朝嵇灵看来,一双黑眸比寒潭还要冷冽三分。
嵇灵后退一步。
太古三尊的威压可不是说着好玩的,换个弱点的神灵,恐怕要当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