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印讳莫如深,嵇灵之前不好过问,但既然身份已经说开了,嵇灵抱着琴就过来了。
他敲门:“开门吧尊上,扶桑印很疼吧?有我和太古遗音在,你能好受不少。”
渊主平平:“不疼,这印已烙下千年,我早就习惯了。”
嵇灵锲而不舍:“我就看一眼。”
渊主:“平平无奇的烙印罢了,没什么好看的。”
他话音未落,走廊传来了另外的响动,隔壁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望舒惊喜的声音响起:“哥哥!”
渊主动作一顿。
隔着薄薄一道门板,渊主能清晰的感受到望舒在走廊里横冲直撞,拖鞋和地板撞击,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他一头扎进了嵇灵怀里,像只等待投喂的小鹿,小鹿双臂揽住嵇灵的腰,仰头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嵇灵来去匆匆,望舒精神状态不稳定,时常昏睡,他完全没察觉到哥哥在昨天晚上便回家了,只当他刚从鼎湖过来。
望舒银白色的长发打理的很柔顺,显得蓬松又柔软,他眷恋地靠在嵇灵怀里,全心全意信赖的模样像一只筑巢的小动物,嵇灵揉了把他的长发,也放软了声音:“昨天晚上刚回来的。”
望舒乖乖哦了一声:“今天晚上哥哥不走吧?”
嵇灵摇头:“今天不走。”
望舒看他:“给我读故事?”
嵇灵点头:“给你读故事。”
望舒欢呼一声,拉着嵇灵的袖子要把他往房间带,似乎现在就想把故事书塞进他手里,嵇灵收起太古遗音,哑然失笑:“不是说晚上睡前吗?现在还没到晚上呢。”
望舒君孩童心性,听起故事来没完没了,一旦开始,起码要个把时辰,嵇灵看了眼天色,现在开始讲故事,就要错过饭点了。
但是看了眼弟弟毛茸茸的发顶,嵇灵微微叹气,顺从地往前走:“好吧,好吧,现在讲故事,晚上就不讲了哦。”
话音未落,红松木门被一把拉开,渊主站在门后,偏头朝这边看来。
他的视线掠过望舒拽着的那截袖子,平平道:“嵇灵,进来。”
嵇灵:“尊上?”
话音未落,袖子上传来了另一处截然相反的拉力。
渊主拽住了他另一边的袖子:“帮我看看扶桑印。”
嵇灵看了眼望舒,又看回渊主:“……您不是说您不觉得痛吗?诶诶诶!”
袖子上一股拉力传来,嵇灵踉跄两步,直接被人从望舒手里被拽了出来,渊主扣着他的手腕,大步走向卧室:“我刚刚不觉得痛,现在觉得痛了。”
望舒愣愣看了眼手心,哥哥的袖子已经不在了,他抬头看向渊主,茫然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