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必多礼，本官是叫你来问话的，你站着回答就行了。”

    “是。”

    “我问你，你说孙钧付了你一万两银子，要你指证白霍是犯人，可真有此事？”洛韶烨眼神锐利地看着李逵和孙钧的表情。

    “回大人，确实有此事。”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别在这儿胡乱说！”

    “你闭嘴啦！又没问你话，你回个屁啊！”白云霜对着孙钧怒骂道，洛韶烨向她使了个眼色，要她也闭上嘴巴。白云霜这才低声地回洛韶烨说：“我是替你回答的，别生气啦。”

    “回大人，孙少爷确实给草民一万两银子，草民也把这些银子都带来了，您看。”李逵把一万两银子放在一个红色的盒子里，拿给洛韶烨。

    “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跟别人借个一万两银子，然后跑来诬赖我啊！”“回大人，这盒子上还刻有‘孙家’两字。”李逵将盒上写有字迹的那一面给洛韶烨看。

    孙家在苏州城可是颇有名气的大户人家，所以凡是属于孙家的东西，都会有孙家二字的记号，孙家二字还是特别请专人漆上的，以防伪造。

    这是孙家大老爷还在世时所订的，这是为了万一有什么状况发生，可以以此为凭据找回所有孙家的物品。

    “孙钧，这下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是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白云霜跟着洛韶烨再重复一次。

    “李逵，你竟敢出卖我？”孙钧怒气冲天地对着李逵叫骂。

    “孙大少爷，我也是不得已的啊，情势比人强，我也是不小心被洛大人给逮个正着，他可是当今圣上最爱的军师，我就算有九条命也惹不起啊！”“不错嘛，你倒是挺识相的，早出现不就没事了，还要让洛大人亲自去找你，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白云霜又忍不住插嘴，可是这次洛韶烨并没有对她使眼色，可能是觉得即使暗示她也没有用吧，因为白云霜话实在是太多了，叫她闭嘴也没用。

    “是是是，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李逵，枉费我给了你那么多好处，你竟出卖我，我一定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的。”孙钧忿忿不平地对着李逵说。

    “那就得看你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洛韶烨拿起惊堂木又有一敲。“县令！”

    “是是是。”

    “你当初也是寒窗苦读，其中刑律‘为官者贪赃枉法’条，背一遍给我听听。”

    “小辟好像有点忘了。”

    “给我背出来！”洛韶烨对着县令又是一阵厉喝。吓得县令马上倒背如流。

    “为为官着，凡贪赃枉法，有鱼肉乡民之情事发生，不分首从，并脏论罪。”

    “不错，可见你倒是背得挺清楚的，当年挺用功的。”

    “没这回事，没这回事。”

    真好玩，看洛韶烨这样一喊好威风，那原本嚣张跋扈的县令马上变得这么听话，白云霜也想对县令来个下马威。“那你再背条什么胡乱栽赃给我听听看。”

    “白姑娘，没有这一条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啦。”洛韶烨低声告诉她。

    “哎哟，人家看你这样好威风，人家也想喊喊看嘛。”白云霜马上嘟囔着，装出一副无辜样。

    “既然你都这么清楚了，还知法犯法，收了孙钧的好处，包庇他的所作所为？”

    “小辟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洛大人，还望您高抬贵手啊。”

    “喂，受害人是你，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洛韶烨转头问站在他身旁的白云霜。

    白云霜偏着头想了想。“恩我也不太清楚耶，我看反正事情都已经明朗，我爹的冤枉也洗清了，不然就从轻发落好了。”

    “从轻发落啊，好吧，那就照着你的意思吧。县令听着”

    “是是是，小辟在。”

    “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无以益民，尸位素餐，不但未做到廉洁奉公，还贪赃枉法，与孙钧和成一气，光这些行为，以我的作风，死罪是铁定跑不了了。”

    “洛大人，手下留情啊，小辟上还有七十老母，下面还有妻小得养啊，光妻小就有二十来个，求大人手下留情！”县令一时情急，随便说了一堆烂理由。

    “哎哟，这么老套的说辞，换点儿新鲜的行不行？”白云霜一脸不以为然地插嘴道：“二十来个妻小，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被害人是白姑娘，既然白姑娘都说从轻发落了，我也不好不给她面子。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开始，你免除官职，削职为民。”

    “什么？削职为民？”真是因小失大，早知道他就不贪图孙钧那几两银子，如今可好了，活该现世报，后悔也来不及。

    “至于孙钧，你买通朝廷命官，罪无可追，本官判你财产全数充公，本案就此了结，将犯人给我押下去，退堂。”

    “威武。”

    “喔，好棒喔，洛大哥，你真是帅呆了，我爱死你了。”

    白云霜笑得合不拢嘴，她也不管公堂之上还有其他人，直接扑进洛韶烨的怀里。

    洛韶烨张开双臂迎接白云霜“还好啦，我一向都这么帅的，别太崇拜我。”

    “不崇拜你我还能崇拜谁啊，难不成你要我去崇拜史雍？”

    “你敢？那我可是会吃你的醋加上生你的气喔。”

    “你要是这么做，我可是会很伤心难过的。”

    “那就好。对了，对于这个审判的结果你还满意吗？”洛韶烨这可是头一次办案还得问问别人的意见，看他给了白云霜多大的面子。

    “就马马虎虎还说得过去罗。”

    洛韶烨俊眼一眯，见到站在一旁的白霍正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儿，他对白云霜说道：“都这么久没见着你爹了，你爹还站在那里等你呢。你赶紧去和他说说话，免得到时候你爹认为我把你给拐跑了，这样他肯定不答应把你嫁给我。”

    “臭美喔，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是不是也想嫁给你？”

    洛韶烨眸光忽地转黯，认真地问道：“那你想不想嫁给我？”

    “我好久没有跟我爹说话了，我要区找他，不想理你了。”白云霜挣脱他温暖的怀抱，跑到她爹那儿，故意不正面回答他。

    她还想要吊他的胃口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让他得到答案，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爹，您还好吧。真是对不起，害您多蹲了几天牢。”看到亲爹爹，白云霜感到得几乎热泪盈眶。

    “不要紧，不要紧，爹能看见你，真的是好开心啊。对了，那位洛大人是”

    白云霜小脸马上涨红，羞涩的低下头，还在想着不知该怎么跟爹介绍他才好，担心爹会不会喜欢他之时，洛韶烨便大方地走到白霍的面前，和他行了个礼。

    “不好意思，初次见面，没想到是这种方式。刚才若多有不敬之处，还请您老人家多多见谅。”

    “洛大人，您言重了。”

    “我想你们父女俩好一阵子没见面，一定有很多话想对彼此说吧，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了，先告辞了。”

    “洛大人慢走。”

    洛韶烨转身欲离去之时，白云霜从背后换住了他。“喂！等等。”

    “干吗？”洛韶烨回头看了白云霜一眼。

    “我明天一早去找你。”

    “好哇。我等你。”洛韶烨丢给白云霜一个温柔的微笑后，才举步离去。

    白云霜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直到他的影子完完全全地消失在白云霜的眼前，她才不舍得移开视线。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白霍将白云霜的心给拉回来。“要看明天再去看，叫他个你一次看个够。”

    “哎哟，爹，您别笑人家嘛！”白云霜不依地踩了一下小脚。

    “你这女孩子的心思，你以为爹年纪大了，就会看不出来吗？”

    “您知道人家喜欢他，就别再三强调了嘛，我会不好意思啦。”白云霜拉着白霍的手撒娇着。

    “你娘死得早，不知不觉你也已经长大了，是该嫁人了。”

    “干吗，您急着把人家给嫁出门啊？”

    “爹留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急着把你给嫁出门？”

    “那您还说，寻人家开心”

    “好好好，爹不逗你行了吧。咱们回家吧，煮几样拿手好菜给爹吃，把冷香也叫过来，顺便跟爹说说，这些日子以来你是怎么过的。”

    “恩，我们走吧，等回家我再告诉您。”

    洛韶烨回到府里时，正想找史雍来喝喝酒，没想到在府里四处找都找不到他。真是的，要离开也不知会他一声，来无影去无踪，不知哪天又会突然冒出来。

    唉，想找史雍喝个酒，结果他人不在，想见白云霜，又得等到明天才能见她，看来只好自行打发时间了。

    至于史雍，其实他是看到洛韶烨和白云霜恩爱的模样，他也想去寻找他生命中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