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里发呆,果然,没事情能瞒住她。他走过去,这里只有一把欧式椅,宝珠坐着,他唯有蹲在她脚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本来是想她帮个忙,看能不能把我们拍出去的东西找回来。”
宝珠扔掉化妆棉,面无表情重新拿了一个。
以前的她,其实并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的经验,也没人敢用这么小的事情来让她处理,她也没有和准夫婿聊这种话题的尝试……她现在又生那些女人的气,也有些生气乾启。
但理智尚在,她觉得这事和乾启关系不大,但又不想被这“宽容”的时代影响,坠了威风,于是她努力思索,如果当时,她有幸嫁了人,遇上这种事应该怎么和男方谈,充满理智的,不埋人吓唬人的……她觉得……那个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她想了半天,以她简家彪悍的家风……
最后——她好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嫁出去!
好悲催的真相~
乾启看她愣神,抽掉那化妆棉,笨手笨脚帮她倒,“那些都是闲人,为她们生气不值得。”他伸手往宝珠脸上胡乱抹着,“我就见过她两次,话都没说几句……”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把抓起梳妆台上的杯子,一手的冰凉水湿,“你怎么喝凉水?”
宝珠没理他。
乾启站起来,走到卫生间把水倒了,杯子被重重放在梳妆台上,“现在才五月,就算到了三伏天,你也不喝冰水,你心里不高兴可以和我发脾气,为什么要和自己身体过不去。你那腿,今年冬天我担心了整整一冬天,害怕当时车祸留下病根,一口凉东西都不敢让你吃,你现在竟然给我喝这么冰的水!”
宝珠听他这么说,心软了些,低声说:“我知道这些明明是小事,比起我们的拍卖行,还有咱们公司未来的发展,今天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我也知道这事情和你本身无关,别人的想法你也控制不了,可我心里就是有些不高兴,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坐在那里,半低着头说话,像个小孩子,语气还有些茫然。
乾启顿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看着宝珠顺滑的头发,刘海遮了眼睛,穿着睡衣坐在那里,身形单薄,他伸手……宝珠却忽然站了起来“我先去换衣服。”
她转身往衣帽间去,刚走了两步,腰上一紧,却是被乾启从后面圈住了,他的呼吸近在耳畔,“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我保证!”
宝珠没好气地说:“说的自己好像镶金嵌玉似的,人人都稀罕你。”
“可我就稀罕你一个。”乾启晃着她,手里还拿着那化妆棉呢,顺手就胡乱给她脸上抹。
宝珠最受不了他这种笨拙讨好的动作,夺过那化妆棉,一转身说,“我不爱理这种事情,好好的一个人,争来争去争个男人,格局也太小了。可是不管,别人又会觉得我好欺负。”
“对,就是这个意思。”乾启忽然来了精神,“你应该学习我!——你看荣耀钧成天在我们跟前晃,我现在都不生气了。因为我想的清楚,这事和别人没关系,咱们俩好,谁也插不进来。”
这叫什么话,宝珠睁大眼睛看着他,明明是算他的账,竟然可以捎带上自己,真是太不讲理了。
“小启——”宝珠按在他胸口,推开了些,“现在是说你的问题,你别搭上我。他没有想破坏咱们俩你知道的。”以荣耀钧的手段,他如果存心想破坏,绝对不是现在的手法。
乾启啄了下她的脸,“我就是说个意思。”他叹了口气,把宝珠搂进怀里,下巴挨她的发顶,轻声说,“我曾经犹豫过好久……表现的太过在意怕你觉得我小气,表现的力度太轻又怕他觉得我好说话,心里对你更有想法。想来想去,最后我干脆就只看你的态度……”
宝珠愣愣地被拥着,这一刻,她忽然好像有些理解乾启。就像这件事,如果他太紧张,会显得他太在乎单明媚。什么都不做,又不可能……他大概也衡量了很久。
她说:“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过去的女人好可怜,如果丈夫从外惹了女人回来,太太宽容大度,心里不免自己难过。处理的手段激烈,也许丈夫还会觉得她心狠手辣。”
乾启嗤笑了一下,微微推开她,盯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真正会怜香惜玉的男人,会先怜惜自己的家人,母亲,妻子,女儿。你应该看看我爸对我妈,基因和家庭教育很重要。”
宝珠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你现在心眼怎么这么多,有你这么转着弯夸自己的吗?”
乾启笑着抓紧她的手,“咱俩关起房门说的话,这是私房话,我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胡说。”宝珠的脸一下红了。
乾启的右手一伸,揽住她的腰,毕竟是真丝的睡裙,挨上就不舍得放手了。他低头,顺势在宝珠脸上轻啄着,“你刚又帮他说话……我都吃醋了……宝珠,你……你一向心无旁骛,想得都是深远的东西……但我不想你想这些,以后一辈子也不想你在这种事情上花功夫……”
宝珠脸上轻轻地泛着痒,她忍不住笑着躲。
“宝珠……”乾启手臂用力,继续一下下啄着她,永无停歇般……喃喃而含糊不清地说,“……你……搂上我,像……上次那样……”
不知不觉,宝珠已经被牢牢圈进了怀里。乾启的整个心都滚烫了起来,他一转身,狠狠把宝珠压到墙上,壁纸透着睡衣,膈得宝珠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