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唤萧寻,她好像只是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着,习惯性地去寻找能让她坚强些的力量。
萧寻也从未让她失望,立刻揽紧她,向许知言笑道:“二哥,里边请!正好我有从蜀国带来的高山雪芽,也尝尝咱们那里的好茶吧!”
许知言垂眸,含笑道:“好。”
三人便行向厅中。
萧寻挽着欢颜,低低在她耳边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欢颜定定神,说道:“没什么,可能夜间没睡好,没精神。”
萧寻噗地一笑,轻声道:“那今晚不闹你了,放你早些睡”
再不料他什么事都能往那上面想去,欢颜顿时红了脸,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萧寻道:“二哥在这里呢,看给他笑话!”
欢颜一窒,更不敢看向许知言。
许知言却在一旁清清淡淡地说道:“有什么可笑话的?夫妻恩爱,原是再好不过的事。”
欢颜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握着萧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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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与许知言说说笑笑进了厅,分宾主坐了,便有侍女送上精致茶点,让他们且说且聊。
从路途的劳顿,到一路的趣事,从蜀国庆王的谋逆,到吴国近月的天灾,男人之间,自然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许知言不像萧寻那般机警善谈,但向来谈吐得宜,应对之时别有一番清雅蕴藉,令人心折。
未回吴国时,欢颜心心念念想着回来,无非因为他在这里,小世子在这里;可远远见到他和小世子时,她只剩了泪落如雨;如今对面而坐时,她则只觉的满心的慌乱和紧张,手心一阵接一阵地冒着汗水。
许知言忽道:“这茶的确很香,若是欢颜泡来,应该更好。”
萧寻微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欢颜,去给咱们烹壶茶可好?”
欢颜怔了怔,说道:“没有茶炉。”
萧寻便看向一旁侍女。
侍女忙道:“有,太子妃要用的话,我这就去取来。”
欢颜又道:“没有隔年的雪水,最好是梅花上扫的。再不济,取隔年的雨水也行。”
萧寻便苦笑了“这可就难了,你明知我不太讲究这个,别说这里,连蜀都那边的府里都没预备过。”
欢颜高兴起来,也曾给他烹过茶,倒也没提过这许多的要求。
或者,是许知言的口味一直如此挑剔?
便是不挑剔,给欢颜那等讲究的泡茶方法养上十年,也会变得挑剔了
萧寻沉吟时,许知言已道:“你五年前埋在海棠树下的几瓮好水应该还在。明日我叫人挖出来送还给你。”
欢颜道:“不不用了。我现在也不不太用那些泡茶了!”
许知言道:“那么阿黄呢,要不要送过来?”
这回欢颜却愕然了“阿阿黄?我把它留在南疆了呀!”
萧寻眉目不动,握着茶盏的指尖却是一紧。
许知言飞快掠过,轻笑道:“我怕你四处乱走,把自己走丢了,叫人去南疆找过你。结果去的人没带回你,把阿黄给带回来了!”
欢颜终于抬起浸了雾气般的一对黑眸,在他脸上转来转去,然后道:“好,好,我要。我要阿黄。”
她想了想,又道:“隔日我去接它过来。我还想我还想”
她迟疑了好久,到底说出口来:“我还想再去看一看我从前住过的屋子,不知不知方不方便?”
许知言点头“方便。”
欢颜便转向萧寻“你会陪我去吧?”
萧寻温柔一笑“好。顺便陪你看看小世子。”
欢颜再也忍耐不住,只觉泪水顷刻间滚落下来,慌忙掩了脸,站起身便逃入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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