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时已然敛了笑意,乌泱泱的云朵直接遮住阳光,一派的威严肃穆又从新回到脸上,且一双眼睛睁得极大,怒瞪向她,让她闭嘴。
若然她再敢嬉皮笑脸的多讲半个字,便觉自己小命不保,此番她最最怕的便是挨板子,那滋味….甭提了。
那日,何凌寻了一位姓沈的御医,后来听六哥提及沈御医,他说,他本就出身医学世家,自小随父学医,他爹爹娘亲都反对他学医,想让他参选秀才考科举,可这厮就是不肯,一头扎在看病救人学医上,这一扎便是四十有余,起初,在华爵国一处不起眼的小镇上开了间名唤‘济世’的药铺。
因着他看病极好,慕名而来的络绎不绝。
因着一日街上闲逛,看到宫内云妃得了怪病,至今无人能治,一时手痒,便揭了告示,不出几日,云妃的病医好,他便被皇上留在宫内,担任九品吏目,且进了太医院任职,尔后,因着医病神乎其神,堪比华佗,因此,晋封三品院判,再后来,晋封正二品太医,这一路的晋升,可谓一帆风顺,名至如归。
简澜那日午后,瞧见沈太医时,不禁咽了口吐沫,虽四十载的年龄,可瞧起来也就二十郎当岁的模样,模样清爽干净,透着几分俊朗,声音亦是成熟沉稳,同她想得完全不同,她想象中的太医,不是一把大胡须,便是年老体迈,步履蹒跚,脸上布满深深浅浅的老年斑。
可他的模样斯文儒雅,俊朗中透着一丝倜傥。
当时,他把脉时,简澜便闹出一大堆的笑话,一会儿自榻上下来,大步流星的走至门口,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自外面巡视一番,尔后,将那木门关严。
转过头来,便见沈太医欲把脉的那只手依然僵在半空,她及他笑笑,回来时,因着袍子一绊,险些摔倒,模样滑稽。
皇上默默摇头,沈太医确面无表情的瞧着自己那只僵在半空的手。
那丫蹿上榻子,躺下来,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嬉笑着望及沈太医时,歉然道“好了。”
结果,沈太医方才沾了她的手腕,她便摸着肚子,一副痛楚的表情,不好意思艰涩一笑,道“人有三急,不好意思,太医,我能‘出恭’一趟吗?”
沈太医讪讪收回了自己那只手,嘴角边沿是轻轻浅浅的笑意,儒雅道“无妨。”
皇上站至一旁,嘴角抽抽,眼角抽抽,因着这小子的没正行,仅觉威严三地,摇头叹息,这丫何时能正常一回?
结果,莲儿乐儿忙乎了半晌,莲儿尚在她耳畔低低道“不用担心,何公公说沈太医是自己人,让你将一颗心放在肚子里。”
“哎!你不早说?”
简澜烦躁的揉揉脑瓜皮,倒不是替何公公着想,而是堪堪替自己着想,你想想啊!她是女子的身份,太医把脉时,定能瞧出蛛丝马迹,,若然那时,便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当然,这是她自电视上看来的。
因此,她更应小心谨慎,让自己的脑袋牢牢长在勃颈上。
结果,当她重新返回寝殿时,躺在榻上,主动伸出自己的右手,沈太医亦是保持着方才的儒雅笑容,似乎,颇有几丝欣赏的深意,似是许久,他不曾见过如此有趣的人。
他微微一笑,伸出那只骨节嶙峋的大手,缓缓的、慢慢的凑近她的手腕,方才搭上,她便转转眼珠,动动嘴巴,怯懦道“我能去喝口水吗?口太渴了?就一口,一口还不成吗?我保证喝完水便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
沈太医收回自己的手,涵养极高的及她客气道“自是可以。”
简澜刚欲猴子一般蹿下榻子,便听皇上终是忍无可忍的狂吼一声“华爵澜,你能消停点儿吗?一切都等把完脉再说,你要是再胆敢动一下,朕…..朕就命人将你拖出去吃板子。”
简澜一听吃板子,再细瞧皇上的一张脸因着方才一吼,此时,通红通红的,脸色端端难看,一双眼珠瞪得极大,愤怒喷火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她缩了缩脖子,笑嘻嘻的说“父皇,我不动,肯定不动,我就乖乖躺在这里,等太医给我把脉,真的,我不动。”
见皇上一双眼睛瞪得更大,她举起双手,信誓旦旦道“真的,谁动谁是小狗。”
说完,她真的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僵挺挺的,连及伸手都不曾,只余一双眼睛眨动,胸脯心脏还在跳动,证明她还活着。
“殿下,可以伸手了。”
沈太医端端儒雅温柔的来了一句。
“不成。”她只动动嘴巴“父皇不让动,我也无法,我方才发过誓了,谁动谁是小狗,”她嘻嘻一笑“我可不想当小狗。”
“混账——”皇上一口吐沫星子喷过来,接着便又是一通谩骂“你这臭小子,朕说不让你动,未说没让你伸手啊!只是不让你随便乱跑,你这臭小子,咳…..”他气得咳了几声,一双眼睛里燃着的火苗更旺,似乎恨不得一把将她烧成灰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