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湖面之类的。
好心人帮她指了路,据说城南的临山处,有好几处荒芜的小河,她紧了紧手里的黄纸草药包裹,尔后,尚且有些碎银子,寻了一辆马车,车夫自是识路,也免去她边走边打听的困扰。
自然,当马车夫听及她要凿冰跳河之时,瞬间勒住了马车,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立即瞪圆了,他伸出冰凉的手指揉了揉耳廓,以为自己听错了,富有和着冷冽的寒风,问了一遍“这位姑娘,我近来听觉有些不好,能否再说一遍,你去河边作甚?如今寒冬腊月的,河面上结着厚厚的冰,你不在家中守着炭火盆好生待着,去那里作甚?”
因着方才冷冽的寒风直往脸上扑,双手已然冻成了冰块,拿着黄纸药包的手已经发麻,几乎快拿不住了,她微眯着双眼,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穿着厚重夹袄的车夫说得不错,现在,她应该好生在客栈里守着炭火盆,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总比在外面受罪,好上千倍万倍。
可不知听谁说过,‘生活**逸,容易被生活所累。’
也就是说,现在**逸了,困难的还在后头。
现下里,她最最该做的,便是穿越回去,自哪里来,到哪里去?
终归,这里不是她的归处。
可穿着厚厚夹袄的马车夫那一丝惊诧的眼神,让她恍然大悟,许是他认为自己要寻短见,因此,方才及时的勒住了马车。
继而,她扯开冻得僵硬冰凉的唇畔,应付一笑道“我仅是去小河边捉鱼。”
“去河边捉鱼?”马车夫更为诧异,声音提高了八度,这小丫头模样长得挺标志,就是脑袋有点儿不好使,湖面结了厚厚的冰块,她竟然要去捉鱼?
简澜将药包放置一旁,不断的搓着双手,冰凉僵硬,甚至还有些发痒,似是生了冻疮,她大脑飞速运转,继而沉沉的叹息一声“哎!老人家有所不知,这几日,我家中妹子生病了,昨日里,她又发起高烧,吵吵嚷嚷的非要吃鱼,因此,今日,我无论如何都要寻到河畔,凿开厚厚的冰面,去捞鱼。”
本以为老者随即回道“见你们姐们情深,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你带过去。”
岂料,老者的一句话,险些让她一头栽到马车底下。
他摸着银鬓苍苍的纤细胡须说“姑娘,我瞧着你不必去了,老夫便识得一屠鱼卖鱼之人,现如今,你倒是好福气,遇到了我,走吧!我带你过去,据说昨日,他方才捞了一批新鲜的,等着去集市上卖鱼呢!”
老者说完,高高扬起马鞭,正欲调转马车,去往另一个方向,简澜尖叫一声“老人家,不是,我实则不是去河边捕鱼,我阿妹也并未生病,我真正去河畔的因由,便是,幽会?你不知道,前些时日,我阿娘给我订了一门婚事,可那男子样貌其丑无比,身材只有这么高…..”
她伸手,随意的比划了一下。
马车夫讶异的险些下巴掉下来,一双眼眸瞪得更大,他惊呼“那男子才这么高?”
简澜也仅是随意的比划,她自己都不知晓比划了多高,那马车夫确见她比划的没有几寸,因此,方才如此讶异,貌似她比划的大小同刚出生的娃娃差不多,让人震惊的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想不到,世上尚且有如此畸形之人,他尚且第一次听说。应了一句话‘活到老,学到老。’
见马车夫如此震惊,她方才眯眼,一本正经的说“老人家,不错,我阿娘便是让我嫁给那人,我倒不是嫌他自身残疾,相貌其丑无比,两颗朝天牙着实吓人,这些都只是外在,最最重要的,我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我此番去河畔,是要同我心上人远走高飞的。”
马车夫终于点点头,极为赞成道“姑娘做的不错,老朽支持你,这便带你去河边。”
放下车帘,简澜抹抹额角上的冷汗,忽然想到不知谁说的,好像老娘提及过。
她说“澜子,莫要总说谎,一个谎言许是用无数个谎言来缘。”
事实也证明了,她老娘说得不错,她经常说谎,完之后,又用旁的谎言来缘这个谎言,长此以往,乐此不疲。
她却如同习惯了一般,想要戒掉也不是如此简单的,嘿嘿,不说谎话,那还是简澜吗?
现下里,简澜蹲在河面上,伸出手指头,敲了敲厚厚的冰面,摸上去,冰冰凉凉的,下一刻,恨不得将整只手塞进嘴里,这娘的冰面怎的如此冰凉?
抬头,放眼望去,周遭一切甚为荒凉,凄楚的片叶不沾,灰突突的没有半丝色彩,冬日里,果真一切都萧索至极。
小动物冬眠的冬眠了,人们尽数躲在家中,能不出来便不出来。
抬眼望去,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找来几块锋利的尖头石子,又寻来几棵硬实的干树枝。
刚蹲稳了,便听一个声音自耳畔响起“丫头,别来无恙,数日不见,你愈发别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