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运功,晚上再练练笛子,半个月的时间便又这样过去了。笛子她已学的差不多了,但剑法依然没多大起色。
秋风仿佛又带走了更多落叶,凌潺站在回廊看着园中那树木芙蓉,花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多姿,就如同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在那渴望得到别人的喜爱。不知不觉中凌潺耳里竟隐约听见幽幽的琴声,琴
音悠远舒缓。她随着琴音的方向而去,最后竟到了陆景行的书房外。她想着来都来了,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陆景行双手在琴弦间轻抚,那舒缓的琴声便飘荡而出。凌潺坐在那听着并不言语,而陆景行也并没有因房里多了一个人便停下,直到一曲弹毕,才开口说:“很久未弹,手法有些生疏。”
“你弹的是五弦琴,我这是第一次听五弦琴弹出的曲子。”凌潺第一次听说五弦琴还是在君都的时候,如今有幸能听到他的曲子,也不错。
“我听过你弹奏的曲子,技艺很娴熟。”凌潺以为陆景行说听过她的琴音应该是刚进府不久,因为她确实弹过。殊不知在那之前陆景行就已听过,只是凌潺未曾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我只会弹七弦琴,这五弦的应该很难吧。”少了两根弦,便少了两个音,弹起来定是不顺,陆景行竟然会这个,凌潺真是佩服他。
“二者其实差异不大,琴的产生是先有五弦琴,后才有七弦琴。”陆景行平静的说着这些。
据凌潺了解先秦时期只有“宫”“商”“角”“徵”“羽”五音,后来随着发展,又产生了“变徵”与“变宫”,她觉得琴的演变估计与这个有关吧。
“那筝呢?”凌潺在没接触琴以前,古筝与琴可是傻傻分不清的,为此还闹过笑话。
“筝的产生更晚一些,你如果想学这些,都是可以的。”陆景行会的东西让凌潺很是惊叹。
“我很好奇。”凌潺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说道。
“什么?”陆景行倒来了兴趣。
“你有什么是不会的?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呢?”凌潺说道。
“不会的很多。我们是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每个人什么都会呢?这些只是每个人都必须会的。”陆景行被凌潺的问题给问笑了。不过凌潺觉得他说的也对,古代文人不仅仅需精通六艺,琴棋书画也是需贯
通的。凌潺想来是她会的太少,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那等我将笛子学会了,你教我弹这五弦琴可好?”凌潺说道。
“你想什么时候学都可以。”陆景行微微低头,看着身前的琴弦。
“琴也听过了,我回去练功了。”凌潺起身便出去了,不再去管身后的人。
凌潺如今可做的事很多,每天都过得特别充实忙碌。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月光皎洁的如同白雪飘落满庭。她坐在秋千上,脚下是零星的落叶,风吹过,擦着地面呲呲作响。凌潺手里拿着笛子练习
着最难学的“花舌音”,这也是她学的最后一个装饰音。
秋日的月圆夜,她瞬间反应过来,这样算来,今天应该是中秋节。笛声停了,凌潺将手有气无力的垂下,轻轻叹了一声,皎皎月光,不知为何她却看得它如此悲凉,凄清。脑海中无意间闪过她母亲的面容,以前
她从未未重视过中秋节,如今到了这无中秋节的世界,却反倒想起了它,她自己都觉得有趣,不禁苦笑一番,后又是轻轻一叹。
“怎么了?不住的叹气。”凌潺被这声音弄得微微一惊,回过头去,发现陆景行正站在背后,陆景行进来她竟没有发现。
“你进来多久了?”凌潺回过神问道。
“有心事?连我进来这么久都没发现。”陆景行见凌潺望着圆月,也抬头看了一眼。
“没事,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望着这月亮竟感觉这月光有点凄清。”
“估计是在府里待久了,烦闷了,明天带你出去走走。”陆景行的声音如凉凉的湖水一般,无波清凉。
“去哪?”凌潺望了陆景行一眼。
“去赏桂,顺便教你骑马。”
“骑马?算了吧,我看着马头皮发麻,骑在活物上,太不自在了。”凌潺摇了摇头,说出了真实所想。
“其他的不学都可以,但是这马就如你的第二双腿,是必须要掌握的。”陆景行的态度坚决,凌潺也不再反驳,她想也许这没她想的那样糟。
凌潺第二天早晨同样起的很早,依然是幽蓝的天,婉转的鸟鸣。梳洗完后便拿着剑出了屋子,每个黎明都是如此舒爽,晨风一阵阵拂过,掀起发丝与剑一起舞动
,这倒别有一番趣味。凌潺转身一剑,刚好瞥见陆景
行正站在庭院门口静静的看着她,微风吹起陆景行轻薄的衣袖,竟好像多了几分仙气,凌潺不知他来了多久了。
“进步挺快的。”凌潺将剑身入鞘后,他赞叹道。
“你怎么又不声不响的。我幸亏没有心脏病,不然会被你吓死的。”其实凌潺自己都发现,她的话在不知不觉中变多了,以前不愿与人多说,如今竟可说着玩笑话了。
“心脏病?”陆景行的语气很惊疑。
“不说这个了。怎么来这么早?”凌潺岔开了话题。
“去收拾一下,待会我们便出发。”
“就我们两人?”
“还有陆辞和陆伯以及愉娘。”想到要学骑马,凌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但还是听他的,回屋收拾了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