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双手,借此来积攒一些勇气,良久她才抬起头,然后,她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依然是那么英俊。
磊落分明的眉眼,笔挺的鼻梁,微抿着的薄唇,然而那双幽黑深沉的眼眸,看向她的时候,不再是温柔的神色,有的只是冷如寒冰的凌厉。
这样神色的他,她只见过一次,那就是县太爷对她有不轨之心时,他面无表情的说出那短短的几个字,眼中的冷冽让人胆寒。
朕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出宫!
不知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的身份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否认也改变不了。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不急不慢地说道:“死了一了百了,无牵无挂,确实挺好。可是,你死了谁来偿还你爹作下的孽债?你娘亲么,还是你的师傅?”
德妃正在哄皇甫昱睡觉,谁知丫鬟茉莉忽然慌慌张张跑进来,且还一路大叫着:“娘娘不好了,娘娘。”
简单的几个字就打破了他对她仅存的希冀,也生生隔断了他与她的情意。这一刻起,他不再是王晋,而她也不再是柳盈。
他一声冷喝下,立即有小太监应声附和。
可笑,真是可笑!若是真要杀她,他又何苦叫俞墨去带她回城,何不干脆赐她一杯毒酒。
她失神一笑,想起他曾对她说的那句话,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因为活着才有希望。
俞墨冷不丁听这一声怒吼,不由愣住,抬头望了望座上的皇甫瑨霆,欲言又止,犹豫了一番后终是揖礼告退,而后走出殿外。zvxc。
他要折磨她,就像两年前一样,把她一个人丢在空洞的大殿里,让她感受孤独与黑暗的可怕。
皇甫瑨霆赐封李盈琇为皇贵妃的消息,一下子就在宫里头传开来。
“陛下有何吩咐?”
他说完这话,大手蓦然一挥,将她推到在地上,冷漠的转过身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凝香殿
眼前出现一双用金丝线绣着龙纹图样的黑靴,沿着靴子往上看是明黄的裙裾,玉绶环带,华贵雍容,无一不彰显他的身份。
可一想到以前那些事,他,还是心有不忍。
皇甫瑨霆低头望她,以往见到她流泪,他会紧张,会跟着难过,而此刻,他只觉得那泪水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博取他的疼爱之心。
她竟然懂得对他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接触到她仿若死水般波澜不惊的目光,皇甫瑨霆犹如火上浇油,怒气更盛,这个时候她竟能心静如水!
“就这么着急承认自己是李盈琇,是朕所恨之人的女儿,是朕册封的李贤妃吗?!”
闻言,皇甫瑨霆心一震,半响没说上话来,从看见她到现在,她一句求饶辩解的话都不曾说过,她竟然是带着求死之心来面对他,她认为他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皇甫瑨霆脸色愈加难看,想到她连否认的心都不曾有,他心底的恨意油然而生,他恨她对他这样残忍,恨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断了他的念想,恨她是李家的女儿,更恨自己爱上她。
见到她眼中的死寂,他双眼一眯,猛地道:“别想寻死,否则你的娘亲和师傅都会为你陪葬!”
他强忍着愤怒,起身走到她面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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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道:“你那么恨我,杀了我不是痛快?”
李盈琇晋升为皇贵妃,在不知情的人士看来,是陛下恩宠,将她从冷宫里迎出来,并封为皇贵妃,仅次于皇后的品级。
皇甫瑨霆猛然一震,搁在案上的手不自觉晃动了一下,而后缓缓握成拳。
她嘴角微微一动,似乎是想笑,他一怔,竟微微松了手,听见她轻飘飘的声音响起,虚无缥缈地像一阵风。
“出去!”
李盈琇愣住,心头一阵凉意,泛着缕缕疼痛,好似被千万个马蹄践=踏而过,她犹豫着张了张嘴,最后却是无力地垂下头去。
许久,她抬手将脸上的面纱取下,然后在他的凝视下,从容不迫的跪拜。
就在她视线与他相对的那一刻,他心底甚至有了饶恕她的念头,可她却在下一瞬硬生生将这念头掐死在他脑海,她真的一点愧疚、难过都没有嘛?
他捏紧她的下巴,目光如鹰鹫一般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她是这么从容地承认,脸上竟然也看不出一丝难过的迹象,哪怕是一丝愧疚之色
想到爹爹与他暗地里的敌对关系,还有一切身份界定,她心底的期冀无声无息地被扑灭,那一句简单的再也回不去了,一声声在她脑海中响着,就如他两年前那句冷漠的话语。
可她现在什么希望都没有了,要怎么撑着活下去?
他蓦然俯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说!为什么逃出宫去,是不是李贵指使的!”
从这一刻起,她是李盈琇,不是西子村的柳盈,而他不再是王晋,而是,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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