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下一下地为德妃梳着发,附和着说:“许是陛下一时心血来潮罢。”
“这个自然,妹妹我又怎会忘?”丽妃讥笑着,边说边看着德妃的神色变化,那眼神锐利地像是要将她看透“姐姐,没有得手,是否很失望?”
元袖无奈,望见一旁的亭子,便对丽妃道:“娘娘,要不我们去亭子里做一做?”
德妃淡淡一笑,却不答话,撇过眼,望着湖中的已经枯萎掉的芙蕖,神情竟有些怅惘,良久,才转过头,望着丽妃,似是意有所指地说道:“妹妹可别忘了,姐姐是最早进宫的一个,若是不懂迎合陛下的意思,如何能在这后宫生存?”
犹自怔愣之时,丽妃听到元袖小声的提醒,不由转过头去,见德妃带着几个宫女们,穿过回廊,走过砖石小径,七拐八拐地走向亭子这边来。
德妃茫然地望着丽妃,模样看着到真像是一头雾水,但丽妃却注意到她掩在宽袖下面的右手紧紧攥了一把。
闻言,德妃生生愣住,却是尽力平复自己说话的语气,道:“本宫不在承欢殿,又怎么会知道陛下说了什么话。”
闻言,德妃拿着发钗的手忽的一顿,而后又慢条斯理地解开发鬓,轻声道:“倒是少见”
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德妃就是幕后主使,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娘娘,看外头阳光灿烂,要不去御花园走走?”用过早膳后,元袖试探的问着丽妃。
德妃微笑地望着镜中女子,明艳动人的笑容中隐隐带着一丝妩媚,眼眸还是清澈透亮,但那深处却不再是纯真与善良,而是掩藏着步步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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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坐到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身后就传来茉莉的声音。
凝香殿,德妃站在殿门口,双眼望着前方,像是在等待着谁,但下一刻,她却转身入内,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也不回头,径自往内殿行去。
她心里没由来的觉得有些气闷,随即却又撇过头去,不理会越走越近的德妃。
丽妃神情恍惚,恍若未听见皇甫瑨霆的话,但情绪却是渐渐平复下来,好半响,她才抬眼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唇边恍惚有一丝笑意。
元袖急忙福了一福身,偷偷扯着丽妃的衣裳,而丽妃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犹自坐着,元袖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那亭子是建造在一个湖中间,陛下便取巧,称为湖心亭。湖中种植了许多的芙蕖,也饲养了许多锦鲤。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连问都不曾问过她的意愿。对凌哥哥的死,对他的责怪,她都可以放下,可他却让这一切变得更加糟糕。
德妃脸色苍白,额头上竟有些微小的汗珠儿,丽妃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绢儿,递给德妃“姐姐怎么的这般惊慌,我说过的,那不过是陛下的猜想而已。陛下还说,若是查出了真凶,必定严惩,你瞧瞧,这皇贵妃有多受宠,不过是受了点轻伤,不仅惹得陛下兴师动众,而且还派了侍卫保护她,这可是你我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想想在这后宫之中,哪里能一直保有纯真呢,你不争,别人会逼得你不得不去争,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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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她心中却被丽妃一言惊起千层浪,陛下,他真的怀疑是她么?
望见德妃略显慌张的神色,丽妃似笑非笑,好像看到了一场戏,恰好到了最精彩的部分一样,令人目不暇给,欲罢不能。
若是去了重华殿,她可就沉不下心来了。想不到,竟能让她逃过一劫,真是老天不长眼。更想不到的是陛下竟然将自己的亲信指派给她,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对她今后计划有阻碍。zvxc。
“娘娘德妃来了。”
去丽妃那里,反倒不必担心,因为陛下从不在那里过夜,且,每次去了承欢殿之后,陛下的心情总会愁肠百结。想那丽妃本事倒是大着,竟每次都将陛下激怒。
她终于知道,他怕什么了。既然,他怀疑是她指使的,那她何不将这罪名坐实了。岂宫两极。
德妃暗自咬牙,攥紧拳头,平复着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良久,才正义凛然地说:“本宫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陛下深究,就怕被陛下冤枉。”丽妃由衷的点点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奉劝姐姐一句话,凡是,知足而乐。”说着便站起身来,对着德妃敷衍地福了福身,而后也不管德妃适合反应,就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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