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道:“怎么,母后看一看都不肯,还怕母后会吃了她不成?”
言下之意,就是没得抗拒了?
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熟知她似是听到了,手劲儿竟小了一些,他急忙抽出手,却见她眉心微微一蹙,似是表达着不满。他轻笑,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低喃着说:“放心,我不走。”
她扬唇笑笑,道:“我儿看上的,想必是个善良好女子。”
以前看重的东西,现在不看重了,以前不看重的,现在却反而看德重,甚至,视作珍宝一样,深藏在心里,谁也无法夺走。
“是,儿臣明白!”皇甫瑨霆郑重的回答着。
前程往事,不管是好的,坏的,都会因为岁月而渐渐沉淀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看法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耳畔忽然听到若有若无的嬉笑声,他闻声回过头去,却见先皇后及其侍婢青玉立在他身后,两人神情如出一辙,都是眼含笑意,唇角微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皇甫瑨霆点点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沉默了一阵儿,皇甫瑨霆才喃喃道:“儿臣愚钝,竟是忽略了这一点。”若非先皇后一番话,他可能还想不到这重重潜在危险,忽然也明白了,为何这阵子,针对她的事情那么多。
先皇后释然地点了点头,回头望见皇甫瑨霆神色怅惘,以为他是担心她不喜欢皇贵妃,毕竟,皇贵妃的身份特殊,加上以前的那些事情,难免令他担忧。
徐欢好似在出神,冷不防被皇甫瑨霆这么一问,微有错愕,道:“是太后派来伺候皇贵妃的,名叫绿茵。”
到了重华殿,守门侍卫见了他,惊愕了一阵才跪地行礼,他冷着脸,径自走进殿中,直奔床榻。
见到她额头上的白色棉带,先皇后皱了一下眉头,青玉眼尖,见到她这神色,便转头去问皇甫瑨霆:“陛下,皇贵妃头上的伤没有大碍吧?”
“母后”见到先皇后靠近,皇甫瑨霆下意识地侧身挡住她的视线,不知为何,突然害怕让母后看到她,想想,因是因为她的姐姐吧。
皇甫瑨霆摇头,简短道:“皮外伤。”他担心的是她心里的伤,就冲她现在这模样,要何时才能愈合。
先皇后没再说什么,只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便转过身去。皇甫瑨霆忙跟上前,挽住她的手臂,道:“儿臣送您。”先皇后朝他轻笑,却是不语,她的另一边,青玉也跟上前来,搀扶着她。相携而行。
想当初,她也如她一样,在花一般的年华里,遇到他,结果虽然不尽人意,但他带给她的快乐与幸福,是无法比拟的,何况,他还给她留下这个孝顺的儿子。
“到是苦口婆心!”皇甫瑨霆冷哼着,随后平缓了一下气息,冷声道:“还不去请母后进来!”
闻言,皇甫瑨霆先是一愣,随即朝先皇后笑了一笑,虽然挥不去心头阴霾,但听母后这一言,心中也觉得宽慰,先前还担心母后会因为她的身份不喜欢她,现在想来,是他把母后想得太狭隘了。
皇甫瑨霆愣了片刻,而后似恍然大悟“多谢母后提点,儿臣谨遵教诲。”
先皇后这才满意一笑,随后凑到床前,细细端详起昏睡中的盈琇,赞叹道:“好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不过到有几分像她姐姐。”
想到盈琇已安然熟睡,皇甫瑨霆便一路护送先皇后回到雨辰殿,随后才匆忙返回宣政殿。还好,盈琇并未醒来,也没有梦魇。
话毕,他身后那个叫绿茵的女子向左踏出一步,伏地跪拜“奴婢绿茵,见过陛下。”
视线一接触,两人笑意更浓,而他,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有些局促道:“母后和姑姑何时进来的?”
原来,都是因为他,是他的表面功夫做得不够好。
将她放平在床上,盖上被子,见她睡的安稳,他提着的心也放下了,随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便出了内殿。zvxc。
皇甫瑨霆眉毛一挑,不情不愿道:“也罢,暂且留下你,好生照看皇贵妃,若有差池,小心你的脑袋!”
“是,奴婢遵旨。”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一丝慌张之色。
越是如此,皇甫瑨霆心里就越怀疑,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是太后派来的人,何时见她这般好心,哼,黄鼠狼给鸡拜年,定然没安好心。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