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峙,无论在气势上还是人数上,李贵都处于下风,一時间,他竟有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偏偏,这仗还没打,他似乎就输在了第一步。
只能说百密一疏,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一旁白起看李贵脸色灰败,笑道:“怎么,李丞相害怕了?”又朝他呶呶嘴,双眼看向他身后,语气冷了几分“好生看看,谁才是大燕国真正的主宰?”
李贵闻声转过头,却见丛林深处,缓步走出一抹明黄身影,头顶冠玉,面容清俊,双眸幽深似寒潭,这人不是皇甫瑨霆又是谁。
皇甫瑨霆一路从容前行,目光森冷,犹如利箭般,直直射向李贵。众将士见到他走近,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见此情形,李贵冷哼一声,随即撇过头,直接无视皇甫瑨霆的存在。十年筹谋,落得今日这个地步,只能自认倒霉,就如方才白起所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白起见状,不由将刀锋逼近李贵脖子,低喝一声“休得无礼?”
碍于刀锋锐利,李贵勉强将头转过去面对着皇甫瑨霆,但却依然冷着脸,似乎不屑于皇甫瑨霆说话。
白起见状,还想再逼迫他,却听到皇甫瑨霆出声制止他。
“白起?”
白起闻声抬头,隔着一层人墙望向皇甫瑨霆,随后无奈的将手劲儿松了一松。
皇甫瑨霆站在围着李贵和白起的人墙前,他朝前走两步,面前的人墙也随之移动,他淡淡一笑,望着李贵道:“李爱卿,你可知罪?”
李贵眉心一紧,抬头瞪了皇甫瑨霆一眼,冷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在此费口舌?”
瞧着李贵这幅壮士断腕的神情,皇甫瑨霆只觉好笑,他轻轻松了一口气,瞥眼看了一下旁边,身畔站着的穆大林立即扬声道:“陛下仁德,若尔等缴械投降,陛下会从轻处罚,但若是拒不受捕,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是生是死,就在你们一念之间。”
此言一出,有些害怕的侍卫犹豫了一阵儿,便松手将长枪扔在地上。
哐当一声响,像是敲在人心里的一声警钟,提醒着在场的人,生死仅在一念之间。
一个放下长枪后,身旁的人见状,也纷纷效仿,虽有些不甘心,但在生与死的较量间,毫无疑问,选择生的人要比后者多得多。
不过一会儿,原本包围在李贵和白起身旁的一圈侍卫,纷纷弃械投降,站到了另一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其中包括李应觉及其几个亲信手下。
李贵一声不吭,眼前情形,让他深感挫败,养兵千日,用兵一時,可这些人却临阵倒戈,当真叫人心酸?一旁的李应觉更觉痛心疾首,沉声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枉费主子平日如此看重你们,而你们却这般临阵脱逃?”
白起不以为然的瞟了李应觉一眼,调侃着说:“哼,不知所谓?你们知晓什么叫得人心?什么叫名正言顺?我大燕国的皇帝只有一个,便是当今陛下?尔等今日意图劫持陛下,意在谋反,便是叛军?叛国祸乱者,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得而诛之,试问,有谁愿意做这样的人。他们此刻的选择是明智之举,要怪就怪自己名不正言不顺。”说着看了一下李贵,皱皱眉头“看你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怎的就跟了这么个糟老头,啧啧何苦呢,毁了自己大好前程不说,兴许还连累了家人”
白起这话虽然语带调侃,但说的也是实在话,这番话让投降的侍卫们听了心里似乎也好过了一些,而李应觉听了他这话,心底也忐忑起来。白起见他这样,又道:“踌躇什么,想活命的话,大可效仿你的这些个手下。”
话音刚落,李应觉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猛地冷声一吼“闭嘴?”又转眼望向李贵,坚定道:“我李应觉绝不会背叛主子,绝不会?”
闻言,李贵脸上总算出现一点欣慰之色,虽然李应觉先前有犹豫,但听他这一番壮士断腕的豪言,他心底总算舒坦一些,他李贵没有看错人,更没有信错人。
看这番场景,与他约定好的宣王爷也迟迟不见人影,恐怕是听了风声,躲起来了吧。
白起咂巴着嘴,念叨了一句“愚忠?”
声音很轻,但李应觉却是听到了,他瞪着白起,几乎是吼着的说道:“兔崽子,快放开我家主子?”zs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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