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薇罗妮卡首次抬起了头,湛蓝色的眼眸毫不畏惧地仰望着他。她的双眸饱含热泪,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z大人,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她的肩膀着,嘴唇也在哆嗦个不停。然而她仍然坚持,露出了笑脸,那笑容有甜蜜,有羞赧,有苦涩,有忧愁——凡是少女在怀春时,在恋爱时,所该呈现的一切表情,薇罗妮卡只凭一个笑脸,就全部表现出来了。
“昨天晚上我只不过做了一场一厢情愿的幻梦罢了”
“连z大人您,也不过是我梦中的人物而已是一场,只有你我二人存在的美梦”
舞会,又见舞会。
由于王后下达了禁令,z已被禁止出席这种场合。海尔嘉忙着应酬邀舞的贵族,简直都有些应接不暇了。她好容易找到一个空当休息,这时候,帕斯瓦尔走到她的面前,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字迹很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的,只有短短几句话。
“海尔嘉:有事相商,可否今夜一叙?z。”
是夜,海尔嘉假装头痛,早早地上了床。打发走侍女之后,薇罗妮卡为她换上了女仆的服装,再用头巾包住她蓝色的长发。
“公主殿下,您一个人去不要紧吗?”薇罗妮卡担心地问。
“没关系啦,”海尔嘉得意地拍拍自己的佩剑“我现在有这个呢。”
她顺利地到达了预约的地点,雪宫的后门。在那里,漆黑的宫墙下,一个全身上下着黑的男子,正紧贴着墙壁,唯有双目炯炯放光。
她偷偷一笑,突然朝那个男子扑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犀利的剑光闪过她的鼻尖,骇得她顿时栽倒在地。
“海尔嘉!”很古怪,z焦虑的声音竟是从身后传来。他上前两步,扶起了她,脸上那副着急又愤怒的神情叫她看了好生喜欢。z对着男子吼道:
“看你干了些什么!道歉,快!”
男子稳稳地收剑回鞘,倔犟地把头偏向一边。王弟这时提高了嗓子:
“照我的话做!凯泽!”
“算了,z,”海尔嘉勉强站了起来“我没事的。幸好他及时收手,要不然我可惨了。”她好奇地望着那个沉默不言的男子,蓝绿色的眼睛突然张大了。
“啊?”她吃了一惊“他不是那个香农城的凯泽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王弟微微地冷笑了,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也无法回答。他吩咐那个黑衣骑士警戒四周,然后,开始了今晚的正题。
“你知道吗,海尔嘉?明天一早,我和部分禁卫军军官,就要离开雪宫,遣返至大约克城了。”
“这是王后姐姐的命令吗?”海尔嘉问道“难道她要把你赶走?”
“应该吧,”王弟艳丽地笑了“看来我相当碍某些人的眼呢。”
海尔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去和姐姐说!”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她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王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傻瓜”他说“哪有这么容易。”
你不知道的!海尔嘉恨不得脱口而出,说她已经对王后表白了自己的心意,说她终于说出那神圣的三个字——但是她又在害怕,这份少女的爱恋,又怎能轻易对着他说出口呢!
于是,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没问题的,”她笑道“我一定可以说服姐姐。哪怕用死来威胁”
她话音未落,突然,她整个身体被他一把用力,抱进了怀里。
“为什么要说到死?”他抱着她,把她的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胸膛“我,难道比死还要重要吗?”
她感到他的身体在,她想看他,看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他紧紧地按住了她。
“告诉我!”他几乎是在吼了“像我这样一个这样一个”
他的声音渐渐无力,低沉了下去。他的身体,仍然像风中的落叶一般,个不停。
像我这样一个,满嘴谎言,心高气傲,阳奉阴违,而且还肮脏,龌龊,下贱,污秽的男人!只是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自己扬名立万,为了羞辱自己的王兄而刻意接近你,你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没有抛弃过,没有践踏过呢?
为什么你,只会用那样清澈的目光注视着我,倚靠着我,还说“信任”我呢?
“值得吗?”他低低问自己。
当你在苦苦等候我的时候,我却和别的女人颠龙倒凤,事后,不光不负责任,还威胁她不许乱说
我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烂人!
“z?”海尔嘉困惑不已,她不明白她所仰仗的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他,抱住他那因为自责而不止的身体。她的视线飘向了伫立在远方雪地上的黑衣骑士,凯泽他,正以漠然的目光注视着抱在一起的一对恋人。
而她视线触及不到的背面,黑发黑眸的z,或者塞巴斯蒂安殿下,流下了他生平第一滴眼泪。
清晨,10辆雪橇和卫护骑兵,于雪狼湖畔的小约克城雪宫前,整队出发。王弟所乘坐的雪橇由十二匹马拉动,座位上铺有毛皮,毛皮上面则是羽绒褥枕和锦缎靠枕。虽然他的官阶较低,但由于是海尔嘉公主的宠臣,又蒙皇恩受颁黑鹰勋章,因此才得以乘坐雪橇。其他的低阶军官则分乘骏马,共同前往大约克城。
有一件事忘了告诉海尔嘉,王弟心想,那就是,这次返回大约克城,不光是遂了王后等人的心愿,更重要的是,追查维纳斯的真面目!
整件事情的始末他都仔细想过,根据海尔嘉和薇罗妮卡的叙述来看,完全不像是一个人所能操办得出的——最关键的在于,那个泼了海尔嘉一头柠檬水的侍女,如今已然神秘失踪。不光是那个侍女,在王弟的眼中,当晚所有和海尔嘉还有薇罗妮卡接触过的侍女,都非常可疑。她们的举动过分殷勤,简直就像,在极力鼓动这件事情一样。
得赶快查清维纳斯的真实身份,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正陷入思索之中,突然,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钝响,整个雪橇车厢猛烈地颠簸了一下。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车顶上的一根粗铁棍竟冲着王弟的头,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