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的空子,便是子嗣。
算上死于难产的大妃腹中单儿,色雷斯王总共有过十个成形或未成形的孩子,但是,他们没有一个能长大成人,不是在腹中夭折,便是死于疾病、意外。而当色雷斯王的年纪达到三十三岁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让后宫的女人怀过身孕。
“你不觉得奇怪吗?”王弟在他的耳边低语“你的子嗣总是这样多灾多难。”
“吃了足足八年的如意丸,你要是能生出儿子,那才是怪事。”
没错,色雷斯王之子的夭折,确实与王室血脉之脆弱有关,然而,并不完全是天灾,同样也是**。其中,王弟起了非同小可的作用。
“一个一个收拾你的儿子们,实在是有点麻烦,”王弟托起形状姣好的下巴“所以,干脆一劳永逸。”
在色雷斯王所服用的丸药里面下毒,这并非只有胆量便能顺利完成。然而,王弟的企图并非毒死王兄那么简单,因此,他所投入的药物成分,除了令人丧失生于能力之外,并不会对人体产生其他的副作用。
“从八年前你就那时候你才十七岁啊!”色雷斯王不解“你就那么恨我,非得让我断子绝孙不可吗?!”
“你错了,我一点都没有恨过你,只不过,”王弟的嘴角泛起阴冷的微笑,那微笑令人毛骨悚然“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
还记得南蒂王妃吗?自从她怀了身孕之后,她那长于舞蹈的健美身体,便一天天衰弱了下去,最后,她难产,死在刚出生的儿子面前。她所遗留下的孩子,从小到大,也因为体弱多病而医药不断。御医们对塞巴斯蒂安的病症也束手无策,他们管那个叫先天不足。
“什么先天不足!”王弟冷笑“那是胎毒!是我从娘胎里就带来的,毒素在作怪!而那个毒死我的母妃,又毒害了我的一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母后,奥古斯塔!”
“天哪!”色雷斯王无力地了一声,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早已去世的母后,为了保住儿子和自己的地位,毒死了南蒂?而南蒂肚子里那个侥幸逃脱的婴儿,长大之后又默默衔恨,以同样的手段毒害自己,那个时候,他不过才十七岁不,更早,当他才十三、四岁的时候,为了报复自己,他便私下里杀死了玛德蕾娜
两行浊泪滑下了色雷斯王粗糙的脸庞“你好毒”他的嘴唇翕动着,吐出了三个字。
王弟则浅浅一笑“没办法嘛,胎毒,你知道的。”
“不过你也不差啊,王兄。去年放逐我的时候就不用说了,派兵来追杀我的,也是王兄你吧?不要告诉我,那是‘海尔嘉’王妃的进言啊。若不是你下了狠心,又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袭击我这个王弟呢?”
“所以,当我一回来向你请罪,你立刻就恢复了我的地位,还迫不及待地让我去守城——我当时就反应过来,城里,肯定有什么事不对劲,而你巴不得我滚得越远越好!果不其然,那个所谓的‘海尔嘉’王妃,居然怀孕了!”
“你心里头应该清楚,那是个野种吧?”王弟凑近了他“可你还是为了那个野种,把我驱逐到拉普拉斯城,打算趁我不在的时候,把王位传给那个女人的孩子!”他猛地冲着王兄的耳朵大吼“你休想!”
“可你万万没有想到我自有我的情报网。当那孩子一出生,你病情加重,朝中便立刻有人通知了我。现在,”王弟微微发出胜利的微笑“你大势已去,可以死了!”
烛影摇晃着,照花了面前两兄弟,神色各异的脸。片刻之后,色雷斯王发出了一声长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他叹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果在此之前我已经杀了你你我兄弟都没有子嗣而去世,你可曾想过,提坦国会变成怎样?会因绝嗣而亡啊!”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王弟面带醉人的笑容,坐到了他的身旁。
“哪管我死后洪水滔天!”他答道“没有我滇坦国,就让它伴随你的尸体一起,腐臭发烂吧!”
提坦历556年3月1日,色雷斯王薨逝,身后无子,其弟塞巴斯蒂安顺理成章继承王位。他即位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探望了囚禁中的哈莉黛母子。
没有憎恨,他很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子。二十五年来的积怨,似乎都随着色雷斯王的逝世而烟消云散了。二十五年了!他在黑暗中煎熬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可以尽情享受阳光了!
“哈莉黛你叫哈莉黛,对不对?”王问道。他现在已经不再是王弟了。
女人不吱声,却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她那微碧色的眼珠不安地打量着他。
“假冒公主,通奸,产下私生子啧啧,哪一条都够得上死罪啊。”王不带任何感彩地摇着头,费尔巴哈悄声问道“陛下,不下旨处死吗?”
等等吧,先关着再说。塞巴斯蒂安意兴阑珊地回答,对于处置已束手就擒的敌人,他并不感兴趣。他只是在想,海尔嘉若是知道他并没有处死哈莉黛,会不会觉得欣慰呢?
因为,他无力挽回,一个对她非常重要的人的性命
海尔嘉的父王,被俘的萨克雷二世,早在刚刚抵达丢番图城不久,就一命呜呼了。据说是死于水土不服,哈莉黛有明显的动机,但具体和她有没有关系,谁也说不准。由于尸体早已火化,如今想要查证,也几乎是不可能了,不过,为了安抚海尔嘉,抛出一两个凶手出来,还是很容易的。关键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善用哈莉黛这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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