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当天晚上,他再没有像过去那样,和自己的酒肉朋友去到小酒馆里胡吹海喝,而是一个人回到了家。没有女人,也没有孩子,旧式的家属楼显得破旧不堪,到处都是垃圾,也看不出哪些是能用的,哪些不能。
他躺在床上,摸着那条围巾,想到王楠,一会儿是气愤,一会儿是恼怒,一会儿,又有一点愧疚。他还记得,当他知道姜小莲怀孕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高兴,当王楠出生的时候,他是怎样的欣喜。
那时候,他还是机械厂的焊工,连厂领导都要给他面子的,否则又怎么能弄来这套房子?那时候姜小莲对他总是很好的,好的有些卑微,因为她是一个扫大街的!他娶她,那是她烧了八辈子的高香啊!
那时候,他有工作有老婆有儿子,他什么都有;那时候……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手在床下摸索,摸到一瓶还有一半的二锅头,立刻就对着灌了起来。想那些做什么?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
他以后每个月有四百,加上厂里给他的钱,他能过的很舒坦了!
王楠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姜小莲没有对他说,这是胡当当的叮嘱:“南子再打电话的时候,你就说,他爹没有再来找。这件事,我也是找别人帮得忙,对方也不想出这个头。”
姜小莲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但胡当当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给胡当当多买点水果,做几个自己的拿手菜。胡当当倒没有推辞。王虎知道这件事后笑他:“怎么,生意好了,私房钱多了?”
胡当当也不在乎:“我这生意,现在有一半都是南子带来的,拿出一些,也不算什么。”
这倒也不是说谎。本来,他这边的生意已经比不上以前了,台球在梁城并没有落寞,但更多的消费群体转到了大学生那边。兴和街附三百米内都没有大学、大专,这开辟一条就说不上,再加上他因为家事,也不能像过去那么用心,一些老客户也有流失的现象。但王楠的消息一出来,他这边几乎可以说是天天爆满,人家宁肯在旁边等着,也要来他这里打球,就好像在这里打能沾惹点灵气。
火红程度直逼开业初,而且,因为王楠的缘故,原本无人问津的两个斯诺克案子也成了抢手货。九球桌是一小时五块,而斯诺克案子则是一小时十块,但就是这样,也要预定。
他的钱虽然大部分都要往家拿,但每个月还是能漏下个几百的。
“现在是没问题,但这热闹景象可不见得能长久,到时候你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
王虎看了他一眼:“你啊……这样吧,我帮你分担一半。压力呢,你别一个人抗,将来落好也算上我一分。”
“不用。”
“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