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犹如催情剂,我那一肚子怒火几乎都转了欲火,下面也开始涨得难受,手里根本停不下来,一边继续,一边咬着他耳垂,还不怀好意地问这里怎么了?这里不是挺好的么?春光明媚,草长莺飞,最适合撸管吹箫,野战寻欢。
左宁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几乎快哭出来,咬着唇说:“会被同学……看见……求你了……”
我刚想说你怕谁看见?不就是刚才那个死眼镜么?那天你跟他胡搞的时候怎么就没怕我看见?但手里没证据,现在又处于动荡期,昨天刚哄好,今天别逼得太紧,免得打草惊蛇,便宜了一对贱人。
我一边吻他一边说说深山老林,除了打野战的,谁没事能来这?听话,别乱动。
他还是不肯就范,捉住我手腕往外推:“……叔叔……求你了……”
我反握着他的手腕箍在他身后,轻轻地对着他耳朵吹了口气,说叔叔已经受不了了,你说该怎么办呢?小东西敏感,根本受不了我这么撩拨,紧紧闭着眼睛就看见睫毛不断地微微抖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到……到……后座……”
车是本田CR-V,后面空间异常充裕,我推开车门下去,又绕到另一侧把左宁抱出来扔进后座。
后座看起来虽宽敞,作为一个春宵场所来讲却还是差强人意,转身基本不可能,幅度更是受限,不过这样倒也有另一番滋味,我一时间创意无限,胡乱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才停手,回到驾驶座的时候还感觉有点意犹未尽,总算体会到为什么那么多人冒着被偷拍的危险也要野战了,这里面的刺激是很难言表的。
左宁被我折腾的不轻,到家的时候,已经趴在后座睡着了,我停了车,叫醒他一起回家,刚进了电梯按下8楼的按钮,手机突然响了,掏出一看是条短信:臣哥,那两个号的号主我给你查到了,一个叫常和平,艺术学院音乐教育系教授,还有一个叫陆迟,艺术学院钢琴专业研二在读生,具体档案你改天来我这看。
左宁刚醒,懵懵懂懂地朝我手机屏幕看了一眼,问是谁发的,我把翻盖一合,若无其事地说:“天气预报。”他也没再多问,揉揉眼睛,掏出钥匙开了门,我这会儿气消了大半,冷静下来想想刚才那顿火确实泄得有些过了,于是把他横抱着扔上床,又盖好被子之后,才扎了围裙钻进厨房。
晚饭做了四菜一汤,端上桌时左宁已经起来了,我说你怎么不再睡会儿?他往桌边一坐说太香了,闻着就睡不着了。
我给他盛了碗饭,就站在他边上看他吃饭,觉得这画面实在太温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脑袋,小孩正是阳光灿烂雪白粉嫩的年纪,二十刚开了头,一片广阔的天地正张臂以待,无数种的可能正等着他来亲笔书写,我不禁在心里骂自己,贾臣啊贾臣,难道真的就因为一个错误非得把他给毁了不可吗?谁没犯过错?你自己在外面什么操行怎么就不说了?
我越想越不是滋味,一刻也不想在家多待,匆匆吃完饭,把他哄上床睡觉,拎了外套就出门。
先给老同学顾升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顾老板那边背景音层次丰富,估计正在酒桌上胡搞,他说我在三元路的福满楼,正好你也来喝两杯!
我说喝酒就算了,找你有正经事,很急。顾升的声音弱了片刻,背景也趋于安静,我知道他这是出包间了,他说什么事啊老贾,这么急?今晚可都是大人物,寒川也在,你真的不来吗?
我说去他妈的林寒川算哪根葱?真他妈有急事,急得不得了,我现在在去你们名人都会的路上,我们去那谈。
他有些犹豫:“这边还没结束,脱不开身啊……老贾,到底什么事啊?还搞这么神秘。”我说兄弟请你帮忙的次数多不多,兄弟帮你忙的次数少不少?你他妈少给我摆架子唱清高,我就问你一句,你来不来?
我刚当律师那会儿,经管系毕业的顾升还在一家会计事务所里上班,有一次他帮人做账出了点纰漏,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丢了饭碗不说还被雇主找人暗地里敲了一顿。
被敲那晚我正好遇见他,跟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头上脸上身上到处是血,巷口流了一地跟血库似的精彩绝伦。当时给我吓得不轻,捞起来就往医院背,我这人平时也不怎么运动,更别说负重疾奔了,刚到钟楼医院,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给岔过去,不过总算是把他给救了回来。他当时已经穷得到处叮当响,潦倒得一塌糊涂,医药费全是我垫的,出院以后又在我家里住了大半年,突然有一天留了张条说后会有期,就再无音讯。
再见到他是三年以后,那天我在一家夜总会里跟我老师一起陪两个小法官娱乐,那两个人都不是东西,喝得不像样子各施拳脚大肆胡闹,见我年纪最小资历最浅便想着法子折腾我,往啤酒里打生鸡蛋叫我吞,还美其名曰雪山飞狐,我当时一心要求进步,只知道把这帮老爷哄高兴了将来才有饭吃,一咬牙干了满杯,谁知反应激烈,当即冲去厕所要吐,临走时还听见那帮禽兽在里面笑得活色生香,恨得牙痒又无计可施。
到了厕所竟然遇见了顾升,他问我怎么喝成这样,我心里积郁,便抱怨了两句,说人在江湖飘,天天陪领导,里面全是我老子,老子要儿死,儿不得不死,他听了当即脸一沉,搂着我就进了包厢,一下子把灯打得通亮,两个法官见了他竟然有几分畏忌,说顾老板,你怎么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家夜总会就是他开的,他这些年眼一闭扎进黑道再也不回头,先是养了一帮打手,后来专门黑吃黑,在城西黒木区一片已经快混成扛把子,片区公安都让他几分,别说这些小法官,他就这么搂着我朝那两个法官说,这我兄弟,贾臣,还请各位领导多照顾。两个小法官跟唱变脸似的,当即上来给我敬酒,说司法界的新星,不得了啊!我老师在角落里暼了我一眼,眼神里很是诡异。
那晚之后没多久,我老师找到我,说贾臣啊你这几年挖了我多少案源和关系,我就不计较了,今天开始你单干吧,不过我希望你以后手下留情,别自己吃饱了,饿死师傅。
行业里多少师徒因为挖墙脚撬关系的事情反目成仇我心里有数,所以不想凭空树敌,赶紧表态说老师你永远是我老师,比那亲爹还要亲,这样吧,我们合伙开个律所,有钱一起挣。
为了相互制衡,我们又拉了张爱民一起入伙,三足鼎立地运营着这个名叫观海听涛的律所。
这事平息了没多久,我便请顾升吃了个饭表达了一下谢意,那天喝了点小酒,顾升也没拿我当外人,趁着酒劲吐了点成长的烦恼——黒木区的黑道并非他一家独大,上面还有个势力更大的压着,那边老大叫王大宝,整天找他麻烦,抢他生意还睡他老婆,弄得他几乎起了杀意,正琢磨着买凶杀人,问我哪家比较便宜能打折。
我一听便极力阻止,说这事包我身上,肯定弄得他生不如死。
后来我花了半年准备材料搜集证据,恰逢新市委书记上任,正好想搞打黑来赚政绩,我一鼓作气把材料交到公安,从立案到批捕再到公诉到判决,一个月都没到,这一规模宏大的黑社会性质会道门组织就算是完了,王大宝劣迹斑斑,早已树敌无数,陈年烂账全被翻了出来,光判决书就读了两个半小时,最后被判了个无期,顾升头顶一片乌云终飘散,重见艳阳天。
那是顾升第一次见识公权力的力量,他几乎被震撼了,从此改变思路,解散了那一帮打手,关了夜总会,重开了一家多功能酒店,从传统的武力争夺地盘走上了可持续发展的经济道路,把自己包装成了一名儒商,还选上了区人大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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