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丁承峰端着一盘橙子走回来:“吃点水果。”
杨少君拿起一片橙子,丁承峰看着他的手,突然毫无预兆地笑了。
“我挺失望的,真的,少君。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纠结,我演了很多年戏了,但我不喜欢对着你演戏。那感觉真糟糕。”丁承峰笑的无比灿烂,“也许我不该这么沉不住气,不过我不想演下去了。”
杨少君看着他从水果盘底下抽出的枪的枪口已经顶到了自己额头上,不由叹了口气:“为什么?”
丁承峰说:“我在一份特定的文件上涂了点东西。如果你不挖那么深,我想过放过你的。你看,侦察和反侦察其实干我们这行的需要比你学的更好。”他是在书柜深处一个铁盒里最底下的一层文件上涂的,这是他心里最后的怜悯。
杨少君竖起自己的手指,很仔细地看才发现的确有一点有色粉末,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注意。他又抽了烟,这种有色粉末就沾到嘴唇上了。
他说:“没想到你真有枪。更没想到,你防我防的这么厉害,出门买个菜还把枪带出去了。”
丁承峰温柔地笑:“苏黔跟你是什么关系?”
杨少君默了一秒钟的时间:“苏黔是他哥。”
枪口顶了顶杨少君的额头:“真深情。为了保护他哥你是牺牲不小啊,都被停职了还这么努力?嗯哼?”
杨少君黝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丁承峰说:“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怀疑到我头上的?”
杨少君说:“你以前在部队里狙击的成绩就是最好的,没想到你现在真干起狙击手了。那天潜伏在那里狙我们的人是你吧,你明明是瞄准了我胸口的,最后却射偏了。后来我摸到你手上的茧,把事情串起来一想,巧合太多了,一查就对上了。”
丁承峰笑的妖气十足:“不错不错,怪不得能干到刑侦队长。”
杨少君很快被捆了起来,刻好的光盘也被搜出来毁了。丁承峰捆人很专业,就算是杨少君靠自己也根本挣不开,何况他现在还病着,软绵绵的力气都减半了。丁承峰捆完他以后突然变了嘴脸,狠狠一脚踹在杨少君肚皮上,把他踹的滑出去一两米。丁承峰又扑上去,拽住他的衣襟把他提起来,眼神凶狠,嘴唇翕动,那是无声的质问。
杨少君无力地咳嗽着,脸上却还是带着笑。丁承峰愈发愤怒,毫不留情地一阵拳打脚踢,急怒时一把操起桌上的台灯狠狠砸在杨少君身上,霎时碎裂的玻璃暴了一地。
杨少君蜷缩着身体边咳边道:“你这房子、隔音效果好、好不好?当心把人给召来了。”
丁承峰毫无惧意,弯下腰捧住他的脸,无限深情:“来就来吧。有你陪我死,也不冤了。”
过了一会儿,丁承峰冷静下来,把杨少君搬起来捆到床腿上,温柔地亲吻他脸上的伤口:“我买了鸽子,中午给你做烤乳鸽,还有莲藕猪排汤,喜欢吗?”
杨少君并不抗拒他的接触,病怏怏地歪着脑袋,嘴角也是歪歪地笑:“你做完了,好吃我就喜欢。”
丁承峰温柔的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我想给你做饭想很久了,乖乖等着。”然后他就真的放心地去厨房做菜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丁承峰端着七八碟香气扑鼻的大菜走出来,用筷子夹着一道一道喂给杨少君吃。杨少君很放心地都吃了。
吃完饭,杨少君问他:“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丁承峰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把你藏在这里。不过你这么狡猾,能一下就怀疑到我头上,这里是不能待了。真可惜。”
杨少君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的样子。
丁承峰很快把杨少君扒光了,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到不为了别的,只是检查一下杨少君身上有没有藏什么窃听器和定位装置。确定那些东西不存在以后,丁承峰给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陪着他安静地看电视。
杨少君头晕的很厉害,退烧药作效,使得他昏昏欲睡。正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胸口猛地一痛,在身体的抽搐中竭力睁开眼,却是丁承峰狠狠揍了他一拳。丁承峰扳起他的下巴,笑的纯良地和他接吻:“别睡,乖,陪着我。”
杨少君苦笑了一下,强打起精神继续看无聊的电视剧。
等到了晚上,又来了两个人,三个人趁着夜色把杨少君押了出去,抬到一辆面包车上。丁承峰问那两个人:“清干净了?”
其中一个道:“都引开了,条子真难搞。”说完泄愤似地往浑身是伤的杨少君腰窝子里狠狠踹了一脚。
丁承峰一拳砸在那人脸上,戾气十足:“这个人,只有我能碰。”
杨少君倒是没什么,被蒙上眼罩,嘴里塞了团破布,随遇而安地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开了很久才停下。三个人把杨少君压下车,走进一个废弃的工厂。杨少君被狠狠丢到地上,脊椎砸到一根钢管上,一阵钻心的痛,头一阵阵发晕,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丁承峰走上来,揭掉了他的眼罩,带着温柔的笑意吻了吻他的嘴角:“这几天你就跟那个人的哥哥待在一起吧。你看我对你多好,他哥跟他长得还挺像的,你就聊以慰藉一下吧。”
杨少君艰难地转过头,看到角落里的人,顿时呼吸一滞。
丁承峰察觉到他的僵硬,以为他只是太过惊讶,遂笑着抚摸他的脸:“我明天再来看你。”
杨少君的眼睛死死盯着缩在角落里的苏黔,理智告诉他应该收回目光了,可是挪不开,完全挪不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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