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正好送茶进来,闻言点点头:“是的,当时老奴进来收拾的时候只看到这本书落在地上,其他东西虽然乱些,但没这么明显。”
霍正权一点也不惊讶,起身将那本书放回原位,那是一本毫不起眼的诗经,在霍家书房里只有摆设的作用,所以霍正权从未动过这本书。
“那你们说说,谁有本事将这封信事先藏在这本书里?”这是一场栽赃确认无疑,但栽赃的手法却不得不让人追究。
霍一鸣张大嘴巴,诧异地问:“父亲,您也不知道?不是您做的?”
他总以为父亲己经窥探了一切,并且迅速做出了反应。
“信是我调换的没错,但之前却也有人将一封与北蛮国主来往的书信偷偷放进了这里。”
“不是侍卫来搜査的时候带进来的?”霍一鸣站直身体,他一直以为霍府是鐡桶一块,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家里有皇帝的眼线是必然的,但对方到底是怎么通过层层守卫将书信放进霍家家主的书房的?
要知道,这间书房可是霍家的重要禁地,连霍夫人没有经过允许也不能进来。
“那原先那封信呢?”殷旭问。
霍正权从自己身上掏出另外一封信递过去,“内容与之前呈上去的那封是对应的,看得出来是有关系的往来户,也亏得他们能弄到这么一个封信。”
殷旭接过信打开看了眼,这是北蛮那边寄过来的信,无论信封信纸还是写信人的语气用词都很有塞外的风格,下角署名上也用了私章,看着很真。
“这字,可真丑!”殷旭总算是找到一个和他字一样丑的人了。
“哈哈……这应该是某位能人的左手字,看着像初学者写的,北蛮的国主曾在大梁学过两年,字迹与这很像。”
“每个初学者的字都是这样的吧?”殷旭并不觉得和自己的有什么不一样,反正就是一个字:丑。
“别管这个了,父亲,您可知道咱们家的内鬼是谁?儿子一定要将他找出来剥皮拆骨!”
霍正权想了会儿,摇头说:“这封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如果知道明确的时间才好去査。”
殷旭和滕誉对视一眼,同时挑了下眉头,殷旭说:“这间书房都有谁能进来?”
“除了父亲,其余人都要经过父亲的允许才能进来。”
滕誉接口道:“排除掉岳父大人在的时候,不知您可有同意过谁单独进过您的书房?就以这个月为期限,这件事对方安排的匆忙,想必不会谋划太久。”
霍正权目光深邃,他还没回答,霍一鸣先自动站出来了,“我进来过三次还是四次,都是进来取东西的,如果是其他人进来过,守卫肯定都记得的,要去逐一询问么?”
霍正权心里闪过几个人的名字,面色沉了下来,“不用了,这事我自己査。”
霍一龙央着大哥给他说了事情的全过程,尤其是早朝上那一片唇枪舌剑,就跟听故事似的,跌宕起伏。
“爹,如果今天他们在咱们家里找到了那封原来的信会怎样?”
“通敌卖国,你说呢?”殷旭很鄙视地瞟了霍一龙一眼,这小子,比起他大哥二哥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滕誉如果听他这么说,一定会反驳一句:那才是正常少年会说的话做的事,你这个披着少爷皮的假少年怎么会懂?
霍一龙自懂事起就知道霍家地位超然,他在大梁横着走都没问题,皇子都要巴结他,皇帝也会对他和颜悦色,赏赐更是从来没少过。
所以他一直以为霍家是不倒的神,文臣武将皆以霍家为首,而他这辈子哪怕不思进取,也能做个安安稳稳的小侯爷。
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霍家也是会倒的,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和死神擦身而过了。
“爹,这明显是有人设计陷害咱们的?是不是皇帝?”霍一龙向来胆大,说话直来直往,在京都也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没有霍家这层身份,他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霍正权瞥了他一眼就让对方自动闭嘴了,“这种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管家,去把黄历取来。”
“是。”管家满腹疑虑地走出去,很想问问他要黄历做什么。
难道是想找个黄道吉日拜拜神去去晦气?毕竟霍家确实不太顺,不仅招小人,还招恶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