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唯一的用处就是驱邪避讳,也不知道大皇子府出了什么脏东西竟然要请这些人过府。
人群闻讯赶来看热闹,有人指着那一车车的枯枝败叶问:“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啊,看着像是养不活的树木花草,估计这三皇子府的花农没本事吧。”
“去,你家的花农没本事能把那鐡树和松树也养死了?而且数量这么大,三皇子府大概都秃了吧?”
“说起来我家也有一片园子的花木枯死了,那院子比较偏僻,平日里也没什么人进去,今天早晨有个婆子路过的时候才发现的,真是奇怪了,这个季节就算不去管它也不至于枯死啊。”
“其他园子没事?”
“没事啊……啊,那个园子是最靠近三皇子这边的,你们说……”该不会真有什么脏东西吧?
“我有个外甥在三皇子府当侍卫,我去问问。”
“对对,快去问问,咱们这些离得近的人家也要注意些,万一……也好有个对策。”
殷旭找到滕誉的时候,他正被几个幕僚围着,他靠近了才听到有人说:“殿下,这是天罚啊!咱们一定是做了什么触怒天神的事情了,否则为何会有这样的警示?”
“那你说说,咱们做了什么触怒天神的事情了?”
“这……晚生想了想,近来发生的大事似乎只有皇上圣旨赐婚了,您看,也许是七少和府里八字不合,上天预警来了,今天死的是植物,明天说不定就轮到牲畜了。”
滕誉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那就等明日牲畜死光了再说。”
看来他得回去问问殷旭,那个什么阵法会不会连人和动物的灵气也吸走,如果是,他得想办法把那东西移到郊外去。
“殿下,事不宜迟啊,要不请个得道高僧来看看?”
“你如果怕死可以离开,本殿下不会拦着你,哼!”滕誉甩袖,一转身就看到殷旭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来多久了。
他脸上不自觉地挂上和煦的笑容,“起来了,厨房还温着食物,我让人绐你送来。”
殷旭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嘴角勾了勾,“好啊,不过你这是要做什么?府里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滕誉很想说,这还不是你做的孽?现在外头对此事议论纷纷,估计很快就有人上折子,扯东扯西了。
“本殿下突然不喜欢植物了,咱们给府里修几个大水池养些鱼好不好?长大了还能吃。”
殷旭想象着府里到处是水坑的情景,眉头皱了雏,“会不会太丑?”
“当然不会,再弄点假山什么的,点缀着也好看。”
“真的?”没有一点绿色的院子还能看吗?没有一朵花的花园还叫花园吗?
滕誉迟疑了会儿,不太确定地说:“大概吧……先弄出来看看,不好看再说。”
于是,接下来三皇子府开始大动土木,大片的土地被挖成池塘,或是被堆成小山,总之,来过的人都用“惨不忍睹”的表情看待这一切。
翌日早朝,果然有人把滕誉告了,还不止一个,有人说三殿下是要在自家府里建神坛,修道成仙,有人说三殿下惹怒了神灵,降下天罚,令三皇子府寸草不生。
也有人说,一定是三殿下和霍指挥使的婚事违背了阴阳循环,逆天而行,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出手维护正道。
当然,还有人牵强的说这都是霍家带来的灾难,霍家通敌卖国的证据虽然没找到,但一定是霍家有做对不起黎民百姓的事情,才让老天爷降罪在霍指挿使身上。
霍元帅躺着也中枪,只淡淡地问一句:“老天爷如果这么开眼,怎么不一道雷把你劈死?听说大人宠妾灭妻,纵容妾室毒死了正室和嫡女,还想将这妾室扶正,你也不怕你妻女从阴曹地府爬回来找你算账!”
“……你……你……”那大臣呼吸一窒,昏了过去。
“好了,都是无稽之谈!”皇帝让人把那混到的官员抬出去,问滕誉:“誉儿,你来说说,你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滕誉摸了下鼻子,上前一步,“父皇,儿臣也莫名其妙的啊,一早起来发现全府的植物都枯死了,儿臣刑讯了府里的花农,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巡夜的守卫说,夜里有看到人影跑进府里,只是没抓到。”
他这么一说,显然是告诉大家,府里植物全死的事情是人为而不是天罚,当然,这话根本不会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