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里,赵蕴按住宋昭文的肩膀,厉声道:“昭文,你真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吗?你难道要宋家跟着你一起陪葬!”
宋昭文猩红的眼睛慢慢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着缩在床边哭泣的永安,手握紧成拳,垂在身侧。
永安心中惧怕,却仍是哭喊道:“宋昭文,有本事你杀了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以为我不敢!”宋昭文眼露杀机,上前一步,被赵蕴狠狠扯住手臂,“昭文!”
“母亲!她纵容杜鹃去马场给马下药,今天又撺掇星儿外出,让她险些殒命。您可知道星儿已有了我的骨肉!”宋昭文面色黑沉,整个人散发出肃杀之意。这样的他,还仅仅是在当年在听闻长乐香消玉殒的时候出现过。
“那个贱人她本就该死,那个贱人他……”永安心中恼火,要把苏星儿做的好事全都吐露出来。宋昭文大喝一声:“够了!你这妒妇,我再也容不得你。拿纸笔来!”
赵蕴脸色一变:“昭文,你要干什么?”
“休妻!”宋昭文冷冷地说。
“你疯了!这是皇家的公主,你要是休妻就是蔑视皇家威严!何况,和离的事情,没有公主的同意根本就无效!”赵蕴怒斥道。她听闻苏星儿的马车出事,下意识的反应也是永安公主下的手,毕竟这些日子,两个人势同水火,她已经暗中看到过好几次永安欺压苏星儿,苏星儿还求她不要告诉昭文,自己默默地忍着。
宋家的仆从愣在那里,不知道要不要去拿纸笔,被宋昭文一瞪,连忙跑出去了。
宋如玥赶到公主府,拦住那仆从,着急劝道:“大哥,三思而后行!无论公主做错了什么,你都先忍下吧!”
宋昭文瞬间爆发,指着永安道:“忍!又要我忍!几年前,就是顾虑父亲,顾虑宋家,我明明知道长乐的死另有原因,我也生生地忍下来,娶了这个女人。这些年我不在家,她不敬母亲,不管宋府,只知道过她的逍遥日子。我带了星儿回来,她又百般迫害。像这种飞扬跋扈,心肠恶毒的女人,我一日都不想再看见她!蔑视皇家威严又如何,就是要我交出兵权,我也定要休了她!”
“啪”——赵蕴抬起手,扇了宋昭文一巴掌,她气得浑身发抖:“孽障,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宋昭文难以置信地看着赵蕴,目光中沉痛不已。
“你身负护国的重任,你父亲的嘱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为了一个女人,你是昏头了吗!”赵蕴痛心疾首地说道。
永安扶着身边的婢女下了床,颤声道:“是,是我要杀苏星儿,因为她该死!她受伤了,你就要来杀我,你知不知道她……”
“你既然敢承认苏星儿是你动的手脚,那长乐呢?”宋昭文的眼中翻滚着滔天巨浪,恨意怎么也掩藏不住,“你敢不敢承认,当年长乐的死,是你跟你那高贵的母后一起设计的?!”
永安愣了一下,倒退两步:“你在说什么?”
宋如玥面色苍白,唤道:“哥!”
“你不要阻止我,让我说!这些话我已经憋了很多年了。”宋昭文走到永安面前,声音仿佛尖厉的剑:“因为你是嫡出的公主,你喜欢我,长乐就该死?我跟她有了白头之盟,她怎么会抗旨拒婚!这些年我没有说,并不代表我是傻子!而你,不思悔改,居然又要使出同样的伎俩!”
永安恍惚地说:“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事到如今你还在装模作样!走,我们到御前去,长乐冤死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还她清白了!”宋昭文拉起永安就要往外走,永安不依,使劲地挣脱。可宋昭文是个武将,气力极大,如何都不肯放手。
眼看永安被拖到了门外,无人能拦得住宋昭文。
这时一个人影横在宋昭文的面前,大声道:“忠勇侯手下留情!”
宋昭文看着眼前俊美的白衣公子,目光很冷:“今日,谁也阻止不了我!”
兰君平稳了下气息才说:“我并非要阻止,只是有几句话想单独说给侯爷听。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
宋昭文眯着眼睛审视眼前的人,似乎在猜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兰君只是说:“事关六姐,愿不愿意听,全凭侯爷。”
宋昭文终是放开了永安,走过兰君的身边:“公主,请随我到国公府书房来。”
宋昭文在宋家有个独立的院落,只不过这院子没有名字,也十分简朴。一个练功的空地,一座不起眼的楼阁。宋昭文推开门进去,请兰君坐下,自己则转身去倒茶。
书房里摆着一整面墙的地图,还有一个沙盘,书架上全是兵法的书,另一面墙上则摆着一些刀剑,典型武将的布置。宋昭文把热茶递给兰君,淡淡地问道:“公主想说什么?”
他这样的口气,没来由地让兰君想起宋允墨。
“我八姐是跋扈了一些,可从来没做过伤人性命的事情。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侯爷请不要冲动。”
宋昭文怒道:“她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冤情不成!”
兰君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知道,侯爷为什么要重提六姐的事,是不是得到了什么证据?”
宋昭文沉吟不作声,兰君道:“你应该知道我与六姐感情最为要好,我比谁都想知道她的死因,但我不希望你被人利用。”
宋昭文一怔:“被人利用?不,不会。那人的确是你姐姐亲卫,我证实过了。”
“纵然真是六姐亲卫,这些年他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还要你去追查六姐的死因?侯爷不觉得有问题吗?”
“公主……是什么意思?”
兰君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是东青国在肃州的天堑,只要父皇相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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