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饭,姚三婶子手里拿着煎饼卷过来了,姚小疼跟姚小改洗手回来,刚喝了点水,姚三婶子盯着姚小疼看了两眼,笑眯眯地对姚连发说:“大哥,我说的那个人,你扒拉了吗?”
“还没。”姚连发说着也看了姚小疼一眼,姚小疼低头吃饭,姚三三听着却上心了。
“我说话你不信,你非得要再拔拉,你说咱两家谁跟谁,我还能不向着你?”姚三婶说话的语气总有些不阴不阳的调调,“那你赶紧扒拉扒拉,合适就见见。人那头还等着我回话呢!”
“行啊,忙过这两天的。”
姚三三一听,真要给姚小疼招女婿了?姚连发定然是在外头说了招女婿的打算,他一说,想说媒的当然就有了,三婶子从来就能说会道,死人都能叫她说活了,也不知道她介绍了个什么人,三婶她说的话,有几分能信?
姚三三看看姚小疼,姚小疼死命地低着头,手里拿着包子,老半天没吃一口,看样子心里一定是有数的。姚三三忍不住担忧起来,大姐才十六岁,不管对方是哪样人,招女婿这事,真不应该。
姚三三对二婶的担心还真没多余,到下晚,各家地头上背出来的麦子已经成垛了,姚二叔先拉了自家的,又帮着姚三叔家装上车,等他牵着牛车来装姚三三家的麦子,二婶子拖腔拉调说话了。
“这牛都累了一天了,你也使,他也使,使起来就没个完,不是自家的当然不心疼,谁家的牲口谁自己不心疼?”
姚连发坑着头没出声,姚二叔烦唧唧地呲吧老婆:“你消停点行不行?大哥家没有牲口,使咱家牛,他家收的花生秧,麦草,还不是给咱家喂牛了?”
“那是冬天,眼时下这大夏天,我整天割青草喂牛,哪个跟我帮着了?我一天割一大粪箕子的青草,我容易吗?”姚二婶子忽然扬声说:“小疼,小改,你几个丫头子,闲着没事也来给我割点草。”
“二婶子,大姐二姐下田薅的草,除了鸭嘴菜什么的喂了猪,那些青草,大姐不都送去给你喂牛了吗?”姚三三把一捆麦子抱上牛车,随手一指二文,“往后该叫二文三文牵出来放了,你就不用割草了。”
姚二婶撇着嘴说:“二文三文都得上学,再说男孩子皮,不会干活,你指望他干什么活?你家丫头多,就不能多干点?”
“二婶,咱家姊妹多,哪回你家打场,你家抢种,不是咱几个去帮忙?”姚三三笑笑说,“要不然,像打场的活,你跟二叔两个人能干过来?”
“行啦行啦,干了一天活,没累着你嘴皮子是吧?”姚二叔喝斥了一声,亲兄弟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家跟姚三三家,就是互相帮忙,他家有牛,姚三三家姐妹仨跟着他干活出力,高大上说法叫资源共享。他家小孩多,地也多,三个小小子没一个使唤动的,那三个丫头,也算跟着他干了不少活。
姚二叔一开口,姚连发也开始训斥三三:“三三,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学得牙尖嘴利的?有闲劲说话,还不赶紧干活!”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章捉虫,小修,可能造成伪更了,各位对不住啊!
农村叫魂,一般是针对于小宝宝,各地都有这说法,方法不尽相同,但意思都差不多,就是把小孩吓掉的魂儿叫回来,小孩子发烧,吃药打针没用,叫叫魂,好了,有时候还真解释不清楚的。
橙子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拿着饼子吃的正香,一只大黑狗突然跑出来抢饼子吃,橙子就吓着了,姥姥拿了个鸡蛋给橙子叫魂,叫完了魂,把那鸡蛋煮着吃了,后来也好了。
有时候我想,叫魂,对受惊吓的孩子来说,是不是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和心理暗示呢?
管它怎么回事,真要能解决问题就好啊!
☆、扒拉事
姚三三猜的没错,麦收一过,姚连发果然就叫姚小疼相亲了。人是三婶领到家里头来的,招女婿,一方面是互相看人,一方面,男方也要来看家境。
姚连发一大早吩咐了三个闺女,叫把家里头收拾一下。怎么收拾?再怎么收拾,还不是家徒四壁,空空两间土坯房?更何况,姚三三压根就不希望这事能成,她敢肯定,姚小疼跟她一个想法。
小傍晌,三婶领着一个男的来到姚三三的家,短小精悍的个子,长相一般化,然而一张透着几分油滑的脸,却十足叫人看不惯。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个人,怎么看都应该二三十岁上了。
“大哥,大嫂,这就是我说的王小莽。”
姚小疼躲在里屋没出来,张洪菊也快出月子了,强撑着起来招呼,见了那男的面,倒似乎还算满意。毕竟,各方面都好的,哪能愿意招赘过来?倒是姚连发似乎一打眼没怎么看中,脸上不冷不热的,毕竟,他心目中能给他当“儿子”的,起码要撑得起他姚家门面,人物好个头好,最好还硬气能干的。
这样看,反倒是张洪菊比较有现实了。
那男的骨碌着两只黑豆眼,打量了姚家的土坯房两眼,脸上就现出了漫不经心的神情,这家底子,他肯定是看不上的。姚三婶当然没放过他的表情,就笑着说:
“大侄子,他这家,就三个闺女,也没有个挡门立户的儿子,暂时就不富裕,但是她姊妹几个都是能干的,往后成了家,日子肯定一天比一天旺实。要说我那个侄女,那可是个人尖子,十里八村,你找不着那么俊气的丫头。”
姚三婶这几句话,当着姚家人的面说的,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王小莽,你别看他家穷,人家闺女十分漂亮;姚连发,王小莽他人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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