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辇路过江州的一个山头时,竟遭遇了盗匪。那些侍卫们平日里看上去身手颇好,可遇到危险了,孱弱似鸡,连几十个人也没打过。片刻功夫,竟全死了。”
尽管已过了半月,可周氏谈及此事,神情中依然带着后怕。
她嫁给宁国公魏度已有九年,膝下唯有魏栖一子,日常负责府上中馈。
她去江州本是为了解决收丝之事。
连月的梅雨季后,江州丝绢价格暴涨,宁国公府名下的几家锦衣坊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手底下的几个管事无能,遇到困难了,竟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计可施,积压的单子怕是无法完成了。
周氏既急又恼。
宁国公府产业薄弱,制衣店是为数不多能盈利的铺子。
前不久她刚接下大额单子,正是需要日夜赶制衣服的关键时节,收不上丝,她损失极大。
想到自家那日日只顾着吟诗作画,视赚钱为俗事的丈夫,周氏坐不住了。
她带着府上的数十亲兵,连夜去了江州,身上带着数千两银票。
却不料,车子刚驶进江州地界,竟遭遇了盗匪。
那些盗匪各个凶悍无比,一碰面,便将宁国公府的亲兵杀了个干净。
周氏忙不迭拿出包袱中银票,企盼着他们拿了钱后,及时收手。却不料为首的贼寇见她长相甚美,动了邪念,竟将她从车上拉下,欲行那不轨之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穿青衣的女子从天而降,拦住了贼首。
她笑意盈盈地指着贼首身旁一个面颊白净,细眉细眼的男子,道:“我方才瞧见他把箱笼里的几串珊瑚手串昧了去。你手底下的人,可对你有二心啊。”
话毕,贼首脸色一变。
这青衣女子落地时,悄然无声,显然功夫颇为了得。他本想让手下们一拥而上,不料心腹竟对他不忠,昧下了财物。
自落草为寇后,他便暗暗发誓:要让手底下的兄弟们过上好日子,要有衣同穿,有饭同食,有钱同花。为彰显公允,他下了命令:每人要将劫掠所得交给他,由他来统一分发。
他来以手下严明律法,毫无私心为傲,哪知心腹竟中饱私囊,在他眼皮底下干出了这等勾当。
他将心腹拉至自己身前,果然在他怀中发现了五串鲜红欲滴的手串。这回事情在自己眼前败露,可之前呢,这样的事是不是还发生过很多次?
他环视着心腹,心头涌起冰冷的愤怒。再看四周的一群人,目光上也带上了提防。
疑心既起,便很难消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