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放得下?”
齐乐菲倔强的抿着嘴没回答,其实她醒了很久了,枕头上那熟悉的味道,唤醒了她这许多天拼命掩埋的热望。天知道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睁开眼在这屋子里寻找。雨后的秋夜,月色鲜洁如霜雪,屋里到处都是令她思念如狂的气息。
放不下啊!
“放不下是一回事。没脸没皮是另外一回事。”
王陵珊低下头端详手上的烟盒:“妹子,除了自尊你现在还有别的什么可以失去的吗?你在他身上浪费了八年青春,你的哥哥没有了,你的家庭你的人生被他搅得一团糟。你却连远走高飞都做不到。眼下这个局面,除了自尊,你还剩下什么?”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剩了……”
“所以落荒而逃?”王陵珊抬头温柔的望着这个姑娘:“八年来,他压根都没有想过去了解你。他连你电话都背不全。可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打破这种局面,三餐起居绑在一起,他总是要认识你记住你熟悉你的。不赌一把,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心呢?会不会爱上你这样的姑娘呢?就算结局真的凉透了你的心,你也花了他的钱睡了他的人,顺带了结了这个放不下,又可以腾出点心思去看看外边的人。里外都比现在划算。”
“你收了他多少钱?”
“基础年化服务费1000万。”
“要少了。帮他做事,要么皆大欢喜,要么你得比他不愉快。1000万不值。”
“1000万当然不值!我做生意从来都是两家通吃。”
“我没钱。”
王陵珊又抽出一根烟,靠着炉子点燃:“你的钱我不要。我帮你偷他的心,偷到了,你要想幸福快乐一辈子,我认栽。你要是突然开窍不稀罕他了,那他是罪有应得。咱俩皆大欢喜,离婚的钱一人一半。偷不到呢,你放弃了,离婚分的钱也一人一半。”
“你想算计他?”
“我答应杭老板的事是促成这段婚姻。最后你们离不离婚,几时离婚,谁伤心谁快乐,都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有原则有要求的又不止他一个。我这个人做事,要么是为日后留条路,要么得拿钱。”
“你在玩命。”
“人为财死!考虑一下合作啊!”
王陵珊背着光,嘴里叼着的火焰像是心里跳动的热望。
“我想想。“
王陵珊跟齐乐菲在院子里聊天的时候。
郁杭正跟张斌在开着她的车,横冲直撞冲上了服务区后门通向的山路。
四年前新闻里的爆炸时间是零时四十四分三十秒。
“你看出那个大爷有问题,刚刚为什么不说。“
“大爷哪里有问题?“郁杭并没有证明回答他。
“按照你的说法。不改动现实中曾经发生的事对镜师而言是最节省成本的。那他最好的做法是让左右人都不要招惹我们。就让那些人按照四年前的投射做他们该做的事就好了。离他更近的地方分明有几个同事在抽烟,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来找我们借打火机呢?“
因为那几个人才是投射!
“因为大爷是人。而领导并没有杀人的准备。“郁杭出乎意料证明回答了他的问题:“既然你没有决心在那一刻杀他。我告不告诉你有用吗?“
郁杭说得没错。在大爷借打火机的那刻,张斌并不会伤害大爷。
“说不定我们可以活捉他。“
这个镜师进入了自己创造的死地,问两个他想要弄死的对象借火抽烟。
他不多此一举,张斌还么有办法。整件事的逻辑已经很简单了。从省道变成高速一定有非得这样做的原因。这个原因并不是考虑张斌他们的感受。那么大个月亮摆在那,没必要非得在道路上做无谓的坚持。他投射这条路,是因为他需要。如果说高爆有毒气体的密度远大于空气。那么比起原本一马平川的省道环境,这条带着一座山的高速公路被硬生生衔接进来就有非常实用的用途了。
他想活!
只要他想活,这个事就不是没有破解的余地。
“领导,你确定是四十四分爆炸的吗?这都四十六了。“
张斌正想说什么,忽然后视镜一亮,那辆本田车出现在他们后头。随着本田车转过来。
一声巨响,山那边的天瞬间被烧得赤红。
本田车速极快,完全没刹车的迹象。
要撞!
千钧一发,张斌换了运动模式,切倒车档,一脚跺死油门。车子怒吼着,加速往后。
又是一声巨响。
本田车重重撞上了张斌他们的后尾箱。剧烈的撞击中,只感觉后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正推着他们往前方转弯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