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一团乱局叹气。
昨天晚上他在自习室一直写到十一点才回来,小区十二点关大门,他是卡着点回来的。结果进门就发现遭小偷了。
宋阳吃了一惊,不过他租房已经把钱花光了,出租屋里什么值钱的都没有。最让他担心的反倒是2.0,他冲到小屋,看到床垫子被掀开,床底的行李箱都被翻出来,电脑桌上的机箱不见了,2.0的盆栽也不见了。不过后来发现是掉在了墙缝里。
但他把盆栽小心翼翼的捧起来后才发现上面的花叶被揪掉了一大把。
大概是小偷没找到多少东西,撒火抓住这花扔了吧?
花叶被揪乱了,宋阳一时也分不清2.0的那片叶子在哪里,他先在屋里找,没有找到被扔掉的花叶,又打起手电筒沿着楼梯找,还去翻了小区里的垃圾箱。小区保安巡逻,大半夜看有人翻垃圾箱过来问,宋阳这才想起遭小偷了还没报警。
保安们吓了一跳,赶紧先随他上楼,站在门口张望了下就用他们的对讲机让保安室赶紧报警。警察很快到了,询问一圈后又让宋阳今天到派出所做个笔录。
接待宋阳的是一个跟宋阳爸爸差不多年纪的老警察,姓居。居警官先跟宋阳道歉,说这是他们工作不足造成的,请他原谅;接着说因为那片小区人口流动性较大,是小区外的人做案,还是小区内的人做案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的侦察,如果宋阳发现什么可疑人员,或者想起什么都可以给他打电话;最后,诚实的跟他说丢的那个电脑主机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太大,让他节哀顺变。
宋阳对那台电脑主机倒没什么可惜的,他就是想知道2.0到底有没有被小偷揪掉,揪掉的那些花叶被扔到哪里了。
但他昨晚上在小区几个垃圾箱翻了一晚上,已经有预感找不回来了。
不管之前脑补了多少次当发表2.0时在全国乃至世界引起的震动,鲜花和掌声,此时当然是万事成空。
宋阳反倒有种“啊,我果然没有这个命”。他一下子就坦然了。
那盆雏菊已经被救回来了,少了好大一半,只剩下瘦伶伶的几片蔫叶子。他重新给换了个盆,也搞不清到底2.0还在不在这个盆里,但倒是不敢再折腾这盆花了,试试再一星期不浇水看它会不会干死?这种念头算是一点都不敢有了。
毕竟就算2.0真的被拔走了,这盆雏菊也是种过2.0的,说不定它还带着2.0的某些特性。何况还有根在。菟丝子虽然是寄生植物,扎根在植物身上,但有根说不定还能再长出一根来?
这些都先放到一边,宋阳倒是被这次意外一打扰,那被2.0刺激的沸腾的脑袋瓜却冷静下来了。
想想看他这段时间也算是被2.0给闹的什么都顾不上了,论文也不写了,实验室也不去了,还搬出学校租了房子,家底都掏空了。
但其实培养2.0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靠宋阳自己是不可能承担的。而且发现2.0的特性还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它的价值,这才是重点。换句话说,一种植物只有证明它对人对社会对自然是有用的,对它的研究才有价值。
换句话说,宋阳如果想靠2.0发达,在把他的研究卖出去前,需要先证明这东西有经济价值,才能吸引投资或赞助。
想明白这个以后,宋阳打算先把2.0的事放一放,还是应该专心写论文。于是,他就又开始去老教授面前刷存在感了,前段时间都是他太混,好在教授还没有放弃他。
宋阳先往实验室打了个电话,然后才提着吃的喝的去看师兄师姐和教授。没想到4-19的气氛却出乎意料的险恶。
木淑娟接过他递来的奶茶后就推他去老教授的办公室,“别在这里待着了,去教授那边待着,不然一会儿连你也落不着好。”
宋阳乖乖出来,跟师姐打听:“因为秦师兄?”
木淑娟摇头,是司邦毅和赵晓虹扛上了,起因是分脏不均。本来木淑娟今年就要毕业,她的目标本来也不在这里,所以这次实验,她已经打算退一步,把出风头的事都让给学弟们。至于学弟之间怎么分账,这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之前赵晓虹肯跟着司邦毅一起排挤秦风,也是怕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所以一至对外了。但秦风被撵出去后,就剩下他们俩了,矛盾就又有了。
司邦毅的性格在这里摆着,天生鼻孔朝天看人。他看不起秦风,也不会看得起赵晓虹,一直以为赵晓虹就是他的小弟,马仔。所以很理直气壮的要求自己拿大头,所出的成果署名上都要他在前,木淑娟在后,赵晓虹排最末。而且不止是他自己的是这样,连赵晓虹主持的实验都要这么署名才行。
赵晓虹的想法是他跟司邦毅应该是五五开,就是他的实验中会给司邦毅留名,而司邦毅的成果也应该有他的署名啊,两人不就是应该这样吗?
司邦毅:你做白日梦啊?我自己的实验为什么要给你署名?你应该给我署名才是真的。
赵晓虹:知道你不要脸,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不要脸!早在你欺负秦风时我就该看出来你是个什么东西!
木淑娟:你们随便吵,不关我的事。
所以现在实验室是天天吵,QQ群里吵,朋友圈吵,微博吵,学校论坛匿名吵,暗喻吵,换着法儿的吵。
木淑娟:“现在连教授来了都不想进来,就在办公室坐着,我们有事再去问他。”
宋阳没想到他才几周没来,世界已经变得让他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