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取宠,也有人认同,觉得她们这是在怀念同学。
不管怎么样,到了天气变冷的时候,大家都换上了毛衣外套时,校园里的人已经渐渐忘掉了多丽娜的事。焦达也回来上学了。
这天下午,贝露佳在下课后接到一个电话,很生气:“你说你有事是什么意思?今天是我生日啊!”
姚东海和季笙站在走廊里等着,贝露佳对着电话先是生气,然后气很快就消了,“哦,那也没办法,你去吧。没事,我有人陪。行了行了,你去吧。”她把电话挂了,扑过来挽着季笙两人嘤嘤嘤道,“童桐不来了,你们一定要陪我!”
三人于是商量去吃自助,也算庆祝贝露佳的生日,因为自助餐那里有蛋糕嘛。
“明天让他再好好请你一顿。”姚东海在餐厅里特意给贝露佳拿了好几个小蛋糕,问:“他有什么事这么急?”
贝露佳吃着蛋糕说:“焦达回来上课了,心情很不好,童桐今天陪他去喝酒。”她觉得她的生日年年都能过,焦达这件事还是比较要紧的,所以大度的原谅了童桐重友轻色的行为。
焦达现在就像身上带着病菌一样。他虽然回了学校,以前的朋友却再也不肯搭理他了,连同寝的男生都不跟他说话,把他视作无物。
就算多丽娜是自杀,那也是为他自杀的。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给焦达判了罪,认为他需要为此负责。这种情况下,焦达回到学校后的日子当然不可能太好过。
童桐陪完焦达回来,赶在十二点前给贝露佳送上生日祝福,不过生日礼物就只能明天再给了,他在电话里不停道歉。
贝露佳今天跟朋友一起吃大餐,收了好几份礼物,心情很好,大度道:“没事没事,这也是特殊情况嘛。焦达怎么样?还好吧?”
童桐在电话里轻轻抱怨说:“一个劲的灌酒,我都担心他喝倒在店里,那我可背不动他。”他顿了下,心情复杂的说,“不过人心里有事的时候估计是想喝醉也醉不了的。我数了下,他今天自己就喝了一瓶白的,出门时还能走直线,坐车回来一路也没吐。”
贝露佳:“酒量不错,他什么心事?不会跟你说多丽娜自杀跟他无关吧?”虽然她是有点同情焦达,但他要是敢说这事跟他无关,那她就要唾弃他了。
童桐这次很长时间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有点犹豫和不确定的说:“不是,我听他的意思是……他不相信多丽娜是自杀的。”
他回忆起当时在酒桌上,酒已经下去了半瓶,他自己都有点晕了,但焦达却还很清醒的看着他,很肯定的说:“我了解她,她不会自杀。她每回都是想吓吓我。”
贝露佳挂了电话,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焦达的话。最后她忍不住叫醒季笙和姚东海,“你们说焦达是什么意思?”
姚东海躺在床上,想了想说:“我想焦达的意思是,如果多丽娜真要自杀,那应该是选在一个人多的地方,比如大家都下课的时候,她站在楼顶,一边说跳,一边怎么都不会跳。”说着说着她坐起来了,毛骨悚然的回头看贝露佳和季笙,“……我怎么觉得,焦达说的才像是多丽娜会做的事啊。”
屋里一阵难言的寂静。
“……那是怎么回事啊?”贝露佳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她觉得背上发寒,“那她是怎么跳下来的?”
姚东海不敢说了,半天动动嘴唇,无声的做了个口型:“谋杀?”
季笙躺在床上没有说话,第二天早上起床去晨跑时,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去小树林,而是去了多丽娜自杀的地方。
——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第五十九章
多丽娜自杀的地方是一幢很老的化学实验楼。后来盖了新楼,这里的实验室就搬过去了,现在只有一楼到三楼是办公室,上面四层做什么不知道。季笙唯一知道的就是滑雪社在这里。
发生自杀案后,学生们都尽量躲着这里,如非必要尽量不从这幢楼前经过。现在天还没亮,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条路种的都是榕树,季笙就站在正对着这幢楼的榕树下。
榕树对她很温和,这所学校里所有的树都认同她是它们大家庭中的一员,有时季笙会觉得这里像她的第二个家,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毕业后留在g大,因为她不想离开树兄,只要一想到日后她可能再也不能每天见树兄,她就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事实上每次寒暑假她都很想念树兄,总忍不住想回来看看。
她把手放在榕树上,影像如流水般向她涌来。
在植物中间,树传递来的影像总是最清晰最全面的。她试过从路边花坛中的月季身上接受影像,结果她看到的全都是下|半身,不管男女。
榕树不能分辨人,但它能清楚的过去了几天,当季笙告诉它是五十七天以前晚上的事时,它就把五十七个日夜以前那天深夜的影像传递给她。
当时很黑。季笙出过事的林荫路那里新装了很多路灯,但在这条路上,因为没有太多的遮拦,所以路灯还是那几盏。季笙花了一些功夫才辨认出穿着荧光黄外套的多丽娜,在深夜里,她的外套看起来像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