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县衙时,远远地就瞧见公堂上两个妇人跪在地上,堂上坐着吹胡子瞪眼的县令大人。我还没进公堂,在仪门外就被周毅拉住了,他似在等我。我环顾四周,没见到康捕头的人影。
“姑娘,康捕头去抓鸡了,他让我在这等你。”周毅一脸苦笑。
“抓鸡?”我瞪大了眼睛。
“堂上左边这位妇人乃城西孙家媳妇儿,右边这位,是孙家隔壁的郑家媳妇儿。一大早,孙家院里的鸡钻过篱笆,把郑家园子里的菜啄了好些,郑家早起做饭的媳妇儿就把鸡撵跑了,孙家媳妇儿找这郑家媳妇儿说理,结果被郑家这位给打了,眼圈都肿了。康捕头让我在这等你,他叮嘱说别让你跟这些不讲理的娘们儿掰扯,等他把鸡给找回来带回衙门再把这事给和解咯。”周毅一口气说完,拉着我就要往外走,谁知道还是被县令给看到了。
“蓝!无!言!你给我回来!”县令的音都岔劈了。
我耸耸肩,抿了抿嘴:“跑不掉咯。”周毅没法儿,只得跟我进了公堂,生怕我被这俩泼妇给伤了,不好跟康捕头交代。
我朝县令大人拜了拜,装模做样地问了问:“大人,这是出什么事了?”
“周毅不是都告诉你了么,还在这跟我装!”县令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我悻悻地起身,站到公堂一边,颇为严肃地对着还跪在公堂上的两名媳妇儿说:“孙家媳妇儿何在啊?”
左侧瘦瘦巴巴的女子匍匐一拜:“回大人,民妇是孙家的。”
“你家的鸡啄了这郑家的菜,你认,是不认呐!”
“民妇自然是认的,但这郑......”
孙氏急着辩解,我却拦住了她的话:“好了,一码归一码,咱先理这鸡吃菜的事。孙氏,你身上有几个铜板,都拿出来。”
孙氏犹犹豫豫,县令不耐烦地拍了拍惊堂木,吓得孙氏颤颤巍巍把袖里五枚铜板摸出来,递给了我。我接过铜板,又看向郑氏:“五枚铜板赔你这菜钱,够,是不够啊?”我嗓音提高了几分,郑氏连忙不住点头:“够够够。”
“那好,孙氏五枚铜板你拿着,就当了赔了你的菜。接下来咱再说这孙氏挨打之事。”孙氏一听,直了直身子,一脸愤恨地看着郑氏,郑氏紧攥着五枚铜板,低下头,不敢看我。
“我说郑家媳妇儿,你可知孙氏这脸上的淤青,按和顺律例,已经构成了轻微伤,轻微伤虽不至于把你关押,但是......“我故意延长了尾音,不把话说完,郑氏一听要把她关押,吓的哟,手一哆嗦,把五枚铜钱直接扔在了地上。
“孙家媳妇儿,这五枚铜钱你可捡好了,这是郑家那位赔你脸上的伤的。”
孙氏这五枚铜板失而复得,心里也不计较了,直向县令磕头:“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大人。”县令不耐烦地拍响惊堂木,大呵一声退堂。等县令去罢后堂,我把跪着的两人搀扶起来,两人皆是受宠若惊。我微微摇头:“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成这样,以后这日子过的得多闹心。俗话说的好,远亲还不如近邻呢,你俩这真不至于。”
这时,只见康捕头提着一只鸡就来了:“大人呢?”
“大人退堂了。”周毅适时地回道,“蓝姑娘已经劝好了。”
这时的两位妇人,脸上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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