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又死了一个

    谁知中午回来，老妇发现厨房锅里的粥已经凉透了，却没有动半毫。

    老妇还以为凌湘没起来，可刚进正屋的门，就看见她那宝贝凌湘已经死在了床上，血迹染红了床单，流向了地面。老妇当场昏厥了过去。

    还在富户家帮工老头子，见老婆子一时半会儿还没来，心里惦记着老婆孩子，便回家瞧瞧。

    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可把老头子吓坏了。没来得及扶起老婆子，跌跌撞撞就喊人报官。

    我听完周毅复述整个过程，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老两口的卧室就是正屋旁搭的木板房，隔音效果很差，正屋有个什么动静，老两口定能知道，可昨夜静悄悄，老两口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想起电视剧里的古装剧，然后一扇窗户一扇窗户地看，可惜，这间房子本就破旧，窗户纸有好几处破洞，也看不出来是不是被吹了迷烟。

    康捕头还没有消息，却有衙役撑着伞跑来，冲着我和周毅说道：“蓝仵作，周哥，大人说雨太大，不便过来，让您二位代理本案。”

    我紧皱着眉，挠了挠头皮，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知道柳如是和凌湘两个案子之间肯定有联系，可是这里又不能做基因鉴定，也不能采集指纹，我还真有点束手无策。

    术业有专攻，我放弃了挣扎，好生安慰了老夫妇几句。

    正当我说着话，田家的仆人已经赶着马车就来了，还送来了好几把雨伞。弟兄们感激不已地接过雨伞，连连称谢。

    周毅和弟兄们七手八脚把凌湘的尸体搬上了马车，和我道别一声，就冒雨去了附近同凌湘有接触的几户人家，希望能有所收获。

    我坐在马车里，看着面前躺着的、尸首分离的凌湘，心里升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汪元见我怔怔出神，拍了拍我的手背：“没事的。”

    我回过神来，看着身旁的汪元：“柳如是和凌湘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等回了衙门，把康捕头和周毅收集的线索汇总起来，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汪元握紧了我的手，柔声道：“她们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你也是。”

    “我也是，我也是......”我喃喃重复着汪元的，突然眼神一亮，还不等我说话，汪元像是知道我的心思，出言道：“不可，不可以身犯险。”

    我撇了撇嘴：“好吧。不过，我怀疑柳如是和凌湘可能都怀了身孕，还得去衙门剖开肚子才知道。”

    汪元轻笑一声：“你胆子倒是挺大！”

    西泠许久没出过人命案子了，之前死了一个花魁，倒也没激起多大浪花，可一眨眼的功夫，又死一个，而且死状恐怖。很快，就有谣言传出：西泠有个专门杀害妙龄女子的采花大盗！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花满楼的大东家，知州大人连下几道指令，给西泠县令冯守材施压，冯守材叫苦不迭，扭头就把压力转嫁给了康峰和我：责令我二人大年三十之前破案。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离过年就两天不到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验尸房解剖柳如是的腹部，割开了她的子宫，果然有一具巴掌大小的胎儿，已经初成人形，但已无生机。

    见状，我连忙把另一台子上的凌湘，也剖开了肚子，虽没瞧见成型的胎儿，却能看见一颗不到拳头大小的小肉球，这凌湘到底也是怀上身孕了！

    这下，案子就有些微妙了，凶手为何屠杀两名孕妇呢？

    到了夜里，康峰和周毅才疲惫不堪地回了衙门。我正等在验尸房，两人一来，便给他们看了柳如是和凌湘的腹里的胎儿。

    康峰和周毅互相看了一眼，康峰便先把了解到的消息告知了众人。

    这柳如是原本是官宦之女，柳如是的父亲成了朝代更迭的牺牲品，而她们这些女眷则被卖到了烟花柳巷、秦楼楚馆，好不可怜！

    柳如是的姘头是另一官员家的子嗣，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柳如是虽深陷勾栏，但那竹马却不离不弃，倒也是个痴情郎。那小子怕给家族引来祸端，便蒙起了面来这花满楼会小情人。

    柳如是长年接客，日日送服避子汤，可随着年纪的增长，就想要个孩子满足做娘亲的愿望。于是，等竹马再来之时，柳如是没喝避子汤，也是万分之一的幸运，柳如是这糟糠之体，竟还能怀上孩子。

    那竹马自然是欣喜无比，依旧按时看望柳如是，但得知她怀了身孕，便再也没有碰过她。

    等康峰说完，周毅接上话茬：“巧了，凌湘也有个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