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鲁来到医务室时,小吕已经上了治疗床。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脸上挂着沉稳的微笑,对龇牙咧嘴的小吕说:“不要紧,一下就好,就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手攥住脚腕子,一手向上托脚,只听咔哒一声,小吕脸上的痛苦表情顿时消失了。
“好了,下来吧。”医生自信地说。
“真好了?”小吕抬起腿,晃了晃脚腕子,说:“还有点疼。”
“吃点消炎药,贴两片伤湿止痛膏,明天晚上就可以跳舞了。”医生洗着手说。
郑处长将小吕扶下床,小吕充满感激地说:“谢谢郑处,谢谢医生。”
小吕的脚既然没有大碍,我们就可以安心睡觉了。不料,在深夜一点钟的时候,我和小鲁却被小吕的哭声惊醒了。小鲁打开灯,问我:“宋处,是小吕在哭吗?”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她的哭声听来格外真切,是那种号啕大哭。她的脚伤是不是又严重了?因为她是管钱的,为了安全起见,她单独住一个房间。“我们去看看。”我翻身下床。
我和小鲁跑出房间,小吕的房间和我们的隔着郑处长的房间。快到小吕的房间时,郑处长忽然从小吕的房间出来了。他见到我们似乎大吃一惊,显出很慌乱的样子。
“郑处,小吕怎么样了?”小鲁问。
“我看了,没多大事。”说着,他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宋处,既然没事我们也回去吧,大夜里的,进一个女同志的房间不方便。”小鲁说。
“你还挺在意个人影响,有我在,你怕什么?”我敲响了小吕的房门。她的房门没关好,这使我对郑处长颇为失常的举止产生了怀疑。她的夜半哭声莫非和他有关?
小吕拉开门让我们进去了。她穿着睡衣,泪眼婆娑,似乎受了什么委屈。
“大半夜的你哭什么?是不是脚疼得厉害?”小鲁一进屋就问。
“宋处,我想回家。”小吕突然说道。
“医生说,你的脚没问题了,回什么家呀?”小鲁说。
小吕的要求和她的表情,加深了我对郑处长的怀疑。但是,有小鲁在身边,又不好多问,我只好安慰道:“有什么问题,明天早上再说。把房门锁好,先休息吧。”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我把小吕的要求提给了郑处长。他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静下来:“好,让她回去吧,她的脚伤还是回去养好。”
“如果就是脚伤,她不会要求回去的。她怕夜里有人骚扰她。”我把心里的怀疑吐露出来,想看一看郑处长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