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此刻的他仅仅是依赖着一些微末的理由活下去,有时候,他也说不准那些究竟是什么理由,甚至有些时候,他还会去痛恨那些理由,是那些理由让他变得软弱,没法立下决心随她而去。
在别人眼里,这或许会显得很荒唐,毕竟他才二十七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好说歹说也是一名体制内的公务员,吃稳公家饭,也曾立下过不少功劳。
年纪轻轻的,更是凭借一己之力,在这座城市里买上了车,买上了房。
外貌长得还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是满脸的英气,标准的好男人形象,平时没少招到女人们的青睐,以及投怀送抱的暗示。
只是铁了心要吊死在那一棵歪脖子树上,才会无心搭理外面的莺莺燕燕。
好像再漂亮的女人一旦跟她比起来,都会瞬间衰得像一坨狗屎。
倘若能够锻炼一下与狗屎们接触的本领,再换上一套花花绿绿的西装,梳个成熟的发型,跑去魔都的某马会所应聘,估计也能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头牌级人物。
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应付那些‘富婆快乐球’之类的道具,可谓绰绰有余。
可就是这样一位优质的头牌级人物,竟会如此地死心塌地,如此地痴情,这是大部分人所不能理解的。
有朋友劝过他想开点,说,何必呢,为了那一个...疯疯傻傻的女人。
你还这么年轻,长得还帅气,现在二婚的人很多,没啥可顾忌的。
趁现在没那么忙,下班了,就多出去走走,时间久了,总会遇到下一个的,说不定还比上一个更好呢。
他没有回答那位朋友,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要说的,即便是说出来,他们大概也不会懂,还不如干脆一点喝酒好了。
所以,他坐着,沉默地喝光一瓶又一瓶的酒,一如此刻的他,一边沉默地抽着烟,一边猛踩油门,令得这辆笨笨的甲壳虫爆发出打破沉默的急速。
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仿佛在他的眼前渐渐实化,就像穿山甲一样向前翻滚,他正穿梭着人生的黑暗洞窟里。
他不知道眼前深重的黑暗里还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里面还有藏着什么。
但已经没什么所谓,因为他在心里卷起了严实的坚甲。
在越深的夜里,那层坚甲就卷得越发的严实,使得他越发的封闭起来,仿佛无所畏惧,恨不得立刻死在为了公正冲锋的路上。
车里没开空调,车窗敞开,阔大的路道上出奇地看不到其他同行的车辆。
他单手把握方向盘,把拿烟的手放到窗外,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违规的操作。
但他不在意,似乎只想和迎面而来的冷风分享手中那根燃至一半的烟。
道路旁的绿化道带上,不时有树叶落下,他不知所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飘落的叶子会如此感伤。
分明不是什么习惯于伤春悲秋的墨客文人,可心脏却仍然如玻璃一样,剔透易碎。
同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动情,眼角忽然湿润,是不是因为速度太快,风带起的沙尘,不小心就涩到了眼睛。
是否风也会有它的烦恼,是否风也如人一样,有着各种各样难解难分的爱恨悲欢?
车载音响里播着一首张宇的《给你们》。
那个寄存在数字里的男人用他那感性的频段施展歌喉,深情并茂地唱。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
苦或喜都要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