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态的酒精,气态的香烟,以及所有市面上能买到的亢奋药剂,固态的药片。
以榨取生命作为代价,不计其数地抛入到欲望的黑洞。
过度的剂量终止了身体的运转,僵硬的灵魂从现实的泥泞里抽出。
男人缓缓走入漩涡之中,穿过虚无,他找到了那棵黑色的枯树。
细长的枝干焚烧着幽冷的火焰,曲折向外地延续向无边的黑暗。
一只黑色的猫从树的后面走出来,金黄色的眼瞳犹如妖火般悬浮。
它对死在那棵树下的男人说,“你来了,意味着你已经死了。”
“缘起是空,缘落是空,”男人表情空洞回答它,“早已预料,如此这般...结果。”
“可有执念否?”黑猫问他。
男人没有即刻回答它,而是盘下身在黑树之前枯坐。
树铺设在土地上的脉络,盘根错节,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平静的表情,仿佛在思索,又仿佛是在打盹。
没有呼吸,没有心脏跳动的声音,荒古之前沉淀下来的寂静,在幽深中冉冉升起。
黑猫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那张逐渐空白的脸,没有吵醒他,同样久久地没有说话。
它的瞳孔依然深邃,在悠久的静谧间,又如一盏长明的烛灯。
许久过后,男人麻木地开口,“我...大概是想复刻那一秒的心境,曾令我神往的瑰美,可纵使性命亏空,仍未能如愿。”
“你以你之生命作为赌注,妄图复刻他人之死亡,然赌局只此一次...”
“你失败了,故而来到此地,有求于我,渴望得到再度重来之机会?”
“正是如此,”男人说,“我想。”
“假若我愿施予,你又...有何打算?”
“追寻...”男人沉声说,“死与生之间,凌乱而狂野的美。”
“为何如此?”
“证明,”男人的声音越发晦涩,“证明我为何而来,又为何而存在之用意。”
他眼睛越瞪越大,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眼球和眼眶之间的缝隙里流出黑色的血。
“既然起落皆空,茫茫人生自是无所谓之存在,”黑猫说,“又该何以证明?”
“唯艺术可证明,”男人咬牙切齿地说,“我已非我,昔日的我早已死去,此刻残存于此的...无非向往美之殿堂的单薄灵魂。”
“然,汝可愿为此舍弃人性之光环,”黑猫慢慢悠悠地走向男人的身前,“自此化作欲望之凶煞,偏执己见,追逐纯粹之美?”
“有何不可?”男人狰狞地笑。
“也罢,”黑猫把爪子搭在他的膝盖上,“如你所愿。”
....
电视没关,屏幕上播放着某段新闻,一个身穿着齐整西装的白发外国男人对着演讲台上的话筒深情并茂地讲了一大段张小文听不懂的英文。
大致意思就是,那家伙代表他们国家严厉地谴责某些私下研发生化武器的大国,这将会对维护世界和平带来巨大的威胁,作为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他有权利也有义务去要求涉事的该大国立刻停止该项目的研究和开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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