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交公?”
常镇远道:“这个我解释过了,之前我想自己立功,但是出了意外。”
刘兆深吸了口气,站起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常镇远叹气道:“我承认我之前的态度不好,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本日记的来源,也对我隐藏它的目的感到非常的惭愧。也许如果我早点上交,赵拓棠就可以早点被绳之以法。其实它的确出现得很奇怪,别说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刘兆道:“你为什么觉得它一定是庄峥的日记呢?”
常镇远一怔抬头,“难道不是?”
刘兆道:“你不怕是一个陷阱?”
常镇远神色茫然道:“我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而且,谁会陷害我?”
刘兆道:“也许这本日记是假的,有人故意用这本日记当诱饵,想把警局拖到错误的方向。”
常镇远愣住了。他愣住当然不是因为认同了刘兆的看法,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刘兆的话。是的,这本日记的来源错漏百出。他想过,如果承认自己从庄峥家里偷出日记,不但很难解释当时的心理活动,而且还可能背上指控,所以他选择一个听上去相当不可思议的理由,至少让自己变得安全。但刘兆显然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难以糊弄。难道真的要功亏一篑?
他烦躁地拿出烟,在茶几上轻轻地敲击着,“你是说,丢下这本日记的可能是赵拓棠?”
刘兆道:“为什么这么想?”
常镇远整理好思绪,抬头道:“因为从我和他的邮件来往看,他已经上钩了。如果日记是用来误导我们的话,他很可能是主谋,不然不可能这么合作。”
刘兆沉声道:“你觉得他上钩了?”
常镇远点头道:“是的,而且从他回复邮件的口气来看,他对庄峥留下的东西非常在意。”
刘兆道:“其实日记里并没有提到太多关于赵拓棠的事情,除了菲律宾那位冰爷之外。”
常镇远道:“我就是用冰爷作为突破的线索。”
刘兆放下茶杯,站起身,对着电视机来回踱步。
常镇远突然放下了心。他猜对了!尽管刘兆怀疑这是个圈套,是个阴谋,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动心了!
果然,刘兆停下脚步道:“笔迹鉴定显示,日记的主人的确是庄峥。”
常镇远故作讶异。
刘兆道:“而且日记中的部分内容与警方目前拥有的资料完全一致,相信日记的内容很可能是真的。”
常镇远道:“赵拓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幕后主使是赵拓棠,那么我只能认为他打算联合冰爷挖个陷阱把我市的警察一网打尽,不然实在解释不通他为什么要对警察自曝罪行。”刘兆顿了顿道,“但是换一个角度,如果这本日记并不是赵拓棠泄露出来,而是想赵拓棠下台的人泄露出来的,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对方送日记是想借刀杀人,日记上没有指纹是因为有人怕泄露自己的指纹,所以事先抹掉了。”
常镇远心里满意地笑了,脸上却不动声色道:“那会是谁呢?”
“这么多警察,对方谁都不挑偏偏挑上你,看来跟你比较熟啊。”刘兆别有深意道,“这本日记真的是你捡到的吗?”
常镇远没有回答,而是无奈地抹了把脸。
抹脸可以是默认是逃避,也可以是无可奈何地否认,但无论哪一种,刘兆都没有追究下去。“我现在只想指导意见是,非常重要。”刘兆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真的把和尚的资料发给了赵拓棠?”
刘兆身高一米七七,不算很高,身体也不是很壮,但是当他就这么沉默地站着时,常镇远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