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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道:“给赵拓棠一点压力啊。我们总不能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吧。”
竹竿道:“但他不是明确说不让和尚再去吗?”
大头道:“他是流氓,我们是警察,警察哪能什么都听流氓的,那还不世界大乱了吗?”
小鱼儿见常镇远沉着脸不说话,笑嘻嘻道:“你这是别人的徒弟不心疼,人家自己的师父可要心疼死了。”
大头看了常镇远一眼,叫道:“这事儿是临时决定的,这不刚好路过茶馆么。没跟你商量是我的不是,你别往心里去啊。”这件案子既然刘兆让他们俩一起负责,那么做决定之前的确应该通个气,不过他这个人向来说风是雨,所以临时想到就去做了,倒是没想那么多。
常镇远闷不吭声地吃西瓜。大头很是尴尬,挠头道:“要不打电话叫他回来。”
常镇远吃完西瓜又拿起一块道:“年轻人,应该锻炼锻炼的。”锻炼多了就会知道,硬骨头不是这么好啃的,一个不小心就崩了牙。
谁知道这一啃就是一下午。到晚上还不见凌博今的人影,大头有点急了,“不会真出什么事儿了吧。”
小鱼儿道:“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大头掏出手机,下意识地看了常镇远一眼,又把电话放了回去,道:“要不还是你打吧?你和他是师徒又是室友,打电话问回不回家也不惹人怀疑。”
常镇远手放在裤袋边上,手机硬邦邦地贴着手掌,可他并不想打。
为什么要打呢?
凌博今也好,徐谡承也好,他为什么要操心他的死活?
就算这个陷阱是他挖的,但选择傻乎乎跳下去的还是他自己。他落井下石已经算仁至义尽。
他心的一角闪烁着冰冷又邪恶的念头。但同时,心的另一边似乎在竭力发出不同的响声,但响声太轻,他听不清楚,也不想听清楚。
“都在啊。”刘兆拿着本子心不在焉地回来,“还不回家?”
大头道:“我汇报下菜市场杀人的那件案子。”
“好。”刘兆道,“那大家都坐下来听一下吧。”
常镇远手指从裤袋那块硬邦邦的东西上移开,面无表情地听着大头说自己查到线索和分析推理。
菜市场杀人案其实并不复杂,就是两个摊贩为了抢生意一言不合打起来,其中一个激动之下用刀砍死了另外一个,然后逃窜。
根据目击证人以及嫌疑犯亲朋提供的线索,怀疑他坐火车去了其他城市。大头正积极联络对方城市的警察协助缉拿。
谈完案子出来,天全黑了。
大头开着车回家,常镇远和王瑞都挤在后座。
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不断扫过车内部,却扫不掉一车的静谧。
“这么累啊?”大头没事找话说。
常镇远昏昏欲睡。
“你不去找老油条饭店?”王瑞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大头愣了下,“她这几天要考试。”
王瑞面色一僵,别过头看窗外。
“对了,你给和尚打电话没有?”大头从后视镜看了常镇远一眼。
常镇远打了个鼾给他听。
“你这个人!”大头把车停到小区,就拿出手机拨给凌博今,谁知才响了两声就被挂了。他慌忙从车上蹦下来,对着常镇远的背影喊道:“不得了了,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