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转身招呼另一个正在洗手巾的婢女,道,“云覆,你把文茵搀下去,帮她把药涂了。”
云覆闻言赶紧过来搀住文茵,一脸感激的道,“是,奴婢这就去。”
苏子于看着她俩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搞什么,两个都奇奇怪怪的。”还是阿索好,有话不会藏着掖着,肯定会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想到此,小碎步走到闺房门口,探出脑袋向外张望了一圈,见无人看守,赶紧返回衣橱前,扒拉出昨天藏起来的宫装,三两下将它套在身上。
想了想又寻出一件云色披纱系在身上,遮住了这件宫装的原样,一番折腾后,终于又是一副小宫女的模样了。
爹爹不给他要阿索,她自己去找九殿下要。
左躲右藏的出了闺房,一路驾轻就熟的避过府里的小斯,这次她并没有走府中的小门或是狗洞,而是寻了个竹梯搬着朝后院走去。
她的闺房前没有小斯看守,那么依她对娘亲的了解,此时的出逃路线,定然已被娘亲守死了。她怎会蠢到再去走以前的老路,自然该另辟捷径了。
翻过闺房的后院,就是她家与邻居间的一条夹道,出了那条夹道,就在圣阳城的大街了。这事儿还是阿索告诉她的呢。
若是阿索不说,她一直以为,翻过那堵墙,就是隔壁人家了。
扶着梯子翻过墙沿,轻而易举的出了府。
她得意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抬头看了眼初升的朝阳,颠颠的跑到早点铺子上要了两个肉包,边吃边朝行宫走去。
人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这话果然是有道理的。昨天她跟在九殿下身后时,还觉得这条路无比漫长,今天大摇大摆的走在官道上,没一会儿功夫,就走到了那道碧瓦朱檐的宫墙前。
她照着记忆中的路线,隐在草丛里,找到了那条暗道,四下一番查看后见无人注意,这才拨开野草跳了进去。
她还是极有先见之明的,因着昨日里暗道里的阴森感,今日来时,她特地带上了火折子,火光一亮,顿时没了昨天的那种恐惧感。
熟稔的在暗道里穿行,从假山后面爬出来,成功的进入行宫。可这时她却发现,行宫里的气氛好似与昨天不太一样了。
三步一哨十步一岗,到处都是巡视的带刀侍卫,这分明就是幼时她来行宫里的景象嘛。难道九殿下要回朝了,所以行宫里戒严了?
她躲在假山后面,快速解下了身上的轻纱,将它塞到假山缝里,学着那些宫女的模样,弯腰、垂头,舒了口气,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幸好有了昨天的经验,知道了宫里的规矩,一路没做任何停留,径直朝华旸宫走去。那些带刀侍卫见她神色无异,又是宫中装扮,对她的出现只给了一个眼神,再多也没有了。
直到走到华旸宫的偏门,才被两个侍卫拦了下来,呵斥道,“圣驾在此,宫中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苏子于一阵气结,在宫外她是闲杂人等,到了宫里她怎么还是闲杂人等?但她也知道,目前不是跟侍卫争这个的时候。
于是,忍了这口气,福身行礼道,“奴婢是奉九殿下之命,前来给方嬷嬷侍候汤药的,还望侍卫大哥行个方便。”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朝另一个小声道,“方嬷嬷就是九殿下的乳母。”
九殿下为了一个乳母,不肯让医官诊脉,以至于空了三个月的医册,昨日圣上微服至行宫,第一个发落的就是那个医官。
这件事一晚上就在行宫里传开了,现在整个行宫,谁不知道那位方嬷嬷在九殿下心里的地位。现在这位九殿下可不是龙游浅滩,而是即将腾飞,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得罪他?
那侍卫立马领会其意,打量她一眼,道,“进去后不可靠近正殿,不可随意走动,可记下了?”
苏子于垂头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行了,进去吧!”侍卫拿开挡在她面前的大刀,干脆的将她放了进去。
苏子于逃过一劫,扶了扶疯狂乱跳的小心脏,暗道,这方嬷嬷的名号,还真是屡用不爽,她打着人家的名号在宫里行走,来日若有机会,合该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在心里默默的祝祷一通方嬷嬷身体康健之后,便照着记忆里的路线,绕过正殿穿过一片院景,朝景苑走去。
原以为昨天在这里见的九殿下,今天还能在这里见到他。
不想,她在景苑转了一圈,除了在窗缝里瞧见正在熟睡的方嬷嬷,和打扇的小宫女之外,她竟连九殿下的影子都没找见。
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不让她靠近正殿的那句话。这是不是就说明,此刻九殿下在正殿,所以才不让她靠近?
想到此,正了正身形,垂头朝前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