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伤心。
邬道升微顿:你跟我走,......有什么要带的?
沈纵颐摇头,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小铃铛。
她能带的东西只有这一样。
邬道升乜过她手中灰扑扑的小玩意,没有半点特殊之处,只是寻常的物件。
他没有要求她扔掉,转身用一把大火烧光了木屋。
沈纵颐回眸,看着熊熊烈火迅速吞噬了这个罪恶与新生共存的存在。
火光照得眉眼恍惚,扑面而来的热浪激得她双眼泛红,她忽然扭过头,对邬道升说:我不开心。
邬道升正垂头拨弄着阴阳环,闻言抬起眼帘,低沉地嗯了一声。
继而收起木环,走罢。
沈纵颐看他要走,下意识地挪动了几步,但是在差点跟上他时,刹住了脚步,猛地回头看向仍然熊熊燃烧的木屋。
怎么了?邬道升侧过脸,声冷神淡。
哥哥......
她葱白的指尖堂而皇之地指着在烈火中的房子,他让我不要走。
邬道升蹙眉,一双能见鬼识人的天眼迅速地打量完四周。
归宥从捉鬼正道堕落成害人妖道后,付出的代价便是体内魂魄。
此类人死了便是死了,没有变鬼一说。
所以从冥火熄灭的那一刻起,归宥便已魂飞魄散。
为防不测,他还是细致地将此地鬼魂都筛了一遍,确认归宥是死透了。
他甫一将目光重新聚焦到沈纵颐身上,便看见她双手交握,背对冲天火光,对着他茫然呢喃:......他却先走了。
邬道升抿唇走到她身侧,你很快便会忘了他。
沈纵颐怔了下,可我不......
她话未说完,后颈忽然传来一阵钝痛,浑身失力,瞬间昏了过去。
邬道升一把捞过沈纵颐软绵绵的身子,将少女打横抱起,表情冷峻地大步朝前走去。
不一会儿,从身后传来木屋坍塌的声音,阴风拂过断壁残垣,所到之处,从死灰中勾起星点的红光。
*
沈纵颐醒来时,后颈尚隐隐作痛。
她轻轻按了按被邬道升袭击的地方,受痛下不由嘶了一声。
话都没说完就打晕了她,还真是雷厉风行,一辈子心硬如铁的东西。
沈纵颐撩开垂落的如瀑青丝,转眼朝周围看去。
桌椅齐全,地方宽敞,从走廊上传来的应和声与嘈杂的交谈声可以判断出她正身处一间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