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动作幅度这么大,也不知道他头上的伤重不重。
天快黑透,慕稚终于回到酒店,他想起要报平安,一摸兜发现手机不见了。
“……”
小镇警局内。
慕稚报了慕宁的号码,接通后一查定位,自己的手机正在满海岛跑,基本能确定是落在了车上。
慕宁叮嘱他待在警局不要乱动,挂断电话。
玻璃移门外的世界风雪飘摇,热气氤氲了这一切,慕稚的视线也下起了雪,模模糊糊,冷涔涔落到心上。
屋内屋外都很安静。
好冒失啊。
慕稚垂头盯着脚尖。
他是周五深夜抵达的夕稷岛,那个时段不好叫车,慕稚在行李箱上坐了半小时才哆哆嗦嗦坐上,临到酒店所在的巷子了,司机说夜间不方便开进去,在前一个街口把他放下,慕稚拖着箱子在厚厚的积雪上走了许久,进酒店时脚趾冻得没知觉,连个能对视苦笑的人都没有。
慕稚知道这些都不算什么。
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些,或早或晚,自由背后的隐形代价总是昂贵的,对所有人明码标价,没谁是例外。
或许是因为这场大雪。
对慕稚隔绝了一切电子设备的冰封小岛上,独自坐着警局冰冷的长椅,知道并不会有人在黎明破晓时推开这扇门,接他回家。
可能只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有点难过吧。
几分钟后慕稚就不伤心了,有个在休息的警察姐姐看他一个人坐着无聊,也没手机能看,特地倒了温水来和他唠嗑,还夸慕稚皮肤好,问他有没有保养。
“没有。”慕稚给她摸脸,“什么都没涂。”
“哇……你眼睫毛好长啊。”
“姐姐你的也很长。”
慕稚再次联系了慕宁,司机接了机场急单,一时半会儿没法来送手机,他还得待上一段时间。
慕宁听他那里好像有嗑瓜子的声音,静了静,“吃什么呢?”
“瓜子,警察姐姐在和我追剧。”
“……好看吗?”
“还不错。”
有人催他开会,慕宁无奈,“拿了手机早点回酒店,我如果没及时回消息你就联系松琴,听到没。”
慕稚敷衍地应。
看了不知多少集电视,女警到了值班时间,慕稚百无聊赖,索性抱着手臂坐去了靠门的位置,这样一有车开过来就可以看到。
等了不知多久,半梦半醒间,慕稚听到引擎的声音,玻璃大门“哗啦”打开,一阵冷风刮到他的头脸上,好像还有雪花拂过眉眼。
慕稚模糊地睁开眼,一道身影穿过风雪,直直地奔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