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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存面前,其他的心思都淡了。
虽然她是打算如果那种疼痛复发再去找祭司大人,可也不能完全依赖祭司大人,接下来的日子,慕阳开始在礼部与翰林院浩繁的卷佚中翻阅,她想知道在漫漫上千年的王朝更迭中,有没有过这样的例子——死去的人重生到了别人的身上,与自己的本体共处一世。
很可惜,她花了十来天的功夫,甚至连有一些有关法术的禁本都通过权利弄来,仍是一无所获。
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是坐以待毙从来就不是慕阳的性格。
就在慕阳急于寻找答案时,这副模样却也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几天后,慕阳收到一封驿馆转来的家书,说她一个杜姓表兄不日便要赴帝都来探望他。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官员在帝都扎根,多得是来投奔的亲戚,可惜对于慕阳来说,就有些耐人寻味,因为她的身份完全是假的,更别提什么表兄。
只是姓杜……慕阳略一转念,挑了间最近的杜氏钱庄旁敲侧击,这才确定,杜昱当真是要来帝都了。
想起自己这棵摇钱树也确实数月未见,慕阳随即释然。
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慕阳见到杜昱时也未多惊讶。
杜昱下了马车,两人在门口表兄表弟客气寒暄了一通方迎进宅内,将将合上门,杜昱就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东家。”
慕阳笑着虚扶起他:“杜昱,你倒是越发客气了。”
杜昱年纪其实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样貌清秀,一身的书生文弱之气,若不是早知道他是名满天下的大奸商,只怕任谁都会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书生而已。
“东家的大恩大德,杜某人没齿难忘。”杜昱咧开嘴,微微笑了笑。
慕阳虽觉得有些怪,倒也没在意,为了早一步找到杜昱,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也知道杜昱性子古怪,却有个相当好的习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把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给杜昱时不是不忐忑,不过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好了,先进去罢。”
说着,慕阳一步步朝里走,却发现杜昱没有跟上,诧异之下,她回头望去,只见杜昱往一侧闪了些,露出身后藏着的人。
方才慕阳光顾着看杜昱,运送行李的侍从并没有留意,如今一看之下,顿时屏了呼吸,只觉得眼前霎时虚幻。
眨了下眼,所见仍是方才景象。
那张俊美而略略染了几分邪气的脸庞明晃晃的出现在了帝都境内,实在是嚣张到了一定程度。
慕阳左右看了,那人道:“不用担心,没人看见,我带来的都是亲信。”
她转头看向杜昱,脸色已经冷了下来:“你就让他这么堂而皇之的跟着你的马车过来?你知不知道若是被人发现是什么罪状?”
杜昱避开慕阳的目光,口中的话倒还是那般淡定:“富贵险中求,侯爷给的价码合适,正巧我也要到帝都来,而且若不是侯爷我也找不到这么妥帖的身份,所以……还望东家谅解。”
那边的人挑了挑眉,面色也带了几分不知真假的冷意:“怎么,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本侯爷?”
上次离开前,她和季昀承其实算是不欢而散的,不过不得不说,除了季昀承这藩王擅自入帝都的重罪威胁以外,这个人来对她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她也不想同他闹僵。
当即笑了笑,很是柔和道:“怎么会,侯爷你多虑了。只是不知侯爷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季昀承唇角微勾道:“你想知道?”
慕阳接的飞快:“我也只是顺口问问,侯爷莫要当真。”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能让季昀承冒险来帝都的定然不是小事,一个连造反都敢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
浅灰色的眼瞳盯着眼前一身碧色常服的女子,微微眯起,辨不清丝毫情绪起伏。
季昀承入帝都的确是有事,但是连他自己都不大愿意承认,此次冒大险入帝都有一部分是因为慕阳。
如今见到了慕阳,他才肯相信,或许自己比想象中更加的想要见到她。
这种情绪甚至于有些冲动。
他送去的口信慕阳毫不在意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自到帝都后,慕阳便想尽一切办法向上攀爬,然而却突然在一刻松懈下来,不同于之前的韬光养晦,如今慕阳礼部实权在握,无论是结交官员还是尽快大权到手都是当务之急,慕阳却什么也没做……而他的人来消息,这一切的起始恰是慕阳跟着长公主殿下去了萧府以后。
那个萧腾……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念及此,几乎同时季昀承的眼瞳中闪过几分狠厉之色。
他愿意放手让慕阳去发展没错,可是……无论慕阳怎么发展,始终都是他的人,以前如此,如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