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怕麻烦。”
“那一晚的人,是你罢。”
不等慕阳回答,季昀承已经先道:“很聪明,以为我醉了,就想把久离丢到我床上混淆视听,让我以为那晚的人是她,可是……我醒来的时候久离还衣不蔽体的晕倒在我床上,又是谁给我包扎的头?”
微微移开脸,离开季昀承的视线。
季昀承的声音却犹在耳畔,隐隐有几分咬牙切齿:“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还以为我真的……慕阳,你在把久离脱光了放到我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看到以后的感受?”
……什么感受?
醒来的时候,体味到的不仅仅是失望,更是绝望。
为了自己的不理智,也为了在一刻瞬间冰冷的心脏,对自己产生了近乎厌弃的情绪,他明明没有把久离拖上床的打算,可是却会醉酒误认,更竟然在醒来之前还觉得那么开心……
慕阳动了动唇,只吐出两个冷淡的字:“抱歉……”
话音未落,唇已经被堵上了。
只在她的唇上辗转了一刻,就毫不犹豫的开始侵占。
唇齿交缠,比那晚来的还要疯狂,就连呼吸也似乎被掠夺了去,意识也在一片空白后变得不那么清晰,强烈的被掌控的感觉,终于,慕阳皱了皱眉,动手用力想要推开身前的男人。
季昀承却只是紧紧箍着她不肯放手,唇略略退开一些,头微低,狠狠咬住了慕阳的下唇。
唇上骤然一痛,丝丝咸腥滋味弥漫在唇间。
慕阳的眉皱得更紧,反口也咬上了季昀承的唇,凶猛程度丝毫不让。
忽然,破空一道低啸声自季昀承身后传来。
慕阳一凛,用力挣扎,季昀承却还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这个疯子,难道不要命了么?
啸声已经近在咫尺,季昀承抱着慕阳的腰一个旋转,闪开了飞来的暗器。
又是两道啸声逼来。
季昀承不得已,只有放开慕阳,翻手从袖中取出一把精铁打造的折扇挡开暗器。
也这时才看清,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黑衣人双手各持了数十暗器,显然是自窗口翻入。
慕阳微微躲开到一侧,将衣服整好,再抬头时季昀承已经和黑衣人过了数招。
在下一波暗器来到之前,季昀承猛然甩手,铁扇飞出,直至朝着黑衣人的脖子射去。
黑衣人用暗器挡开铁扇,刚想反击,铁扇回旋,扇骨上却猛然射出十来根细长的骨针,黑衣人有些狼狈的躲开,还是中了两根,似叹了口气,黑衣人双手使力,将手上的所有暗器同时激射而出,接着翻身从窗口逃走。
那嘭暗器既快且密,几乎锁定了所有的方向。
季昀承接过铁扇,手掌翻飞,只听“锵锵”数声,很快将暗器全部扫开。
慕阳却没这么好运,她刚沐浴更衣,衣服里什么也没有,只得拔下头上的发簪作武器,堪堪挡开大半暗器就已有些吃力。
剩下的几个,慕阳侧身闪开,还有两枚却是怎么也躲不开。
在心里骂了季昀承一句,慕阳猛然闭眼,一个黑影已经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
一枚叮当一声被弹开,另一枚却发出沉闷的入肉声。
慕阳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暗器,梭型,顶端微微泛着蓝光,显然是有毒。
夺过季昀承手里的铁扇,走前两步慕阳就要攀上窗口,衣角被季昀承拉住:“别走……”
压抑着痛楚的声音让慕阳一怔。
脑中飞闪过那晚的场景,他似乎也曾说过这么两个字。
念头一闪而过,慕阳挣开季昀承的手,道:“我去追刺客,要解药。”
季昀承却又一次拽住,声音已经有些微弱:“不用,外面有影卫,而且……她也中了毒。”
说完,季昀承就软软朝着慕阳倒去,透过微弱的光线,他的唇隐约透着青紫,脸色也瞬间苍白下来。
因为改变了太多的事情,就连慕阳自己也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
按照过去来算,季昀承至少会活到四年后,可是……现在她忽然没了这份肯定。
这次的中毒也……并不在她的记忆中。
慕阳抱着季昀承,不让他滑落下来,又有几个黑衣人从门口冲了进来,黑衣上绣着代表南安侯的记号,为首的人上前就往季昀承的口中丢进了一枚药丸。
“慕小姐,我们先送侯爷回府上。”
慕阳顿了顿,才点点头。
为首的男子想从慕阳怀中接过季昀承,却发现季昀承手指紧紧扯着慕阳的袖口。
一时之间,竟然扯拽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