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突然,她啪的一声把笔摔在地上,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景子……”流奈小心地拍了拍她不断颤抖的肩膀。
“别碰我!”景子粗暴地甩开流奈的手。
“你……”流奈被吓了一跳。
“昨天的数学作业,连流奈都全做对了!该死!”景子红着眼睛,暴躁地低吼道。
全班同学都向二人看过来。
讥讽的,同情的,责备的目光。
却没有一双眼睛,是善意的。
景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继续趴在桌上对着数学练习册发愁。
这是昨天那个安慰自己的景子吗?
流奈突然感觉很累。
全身上下,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倦,从里向外侵蚀。
敌人,全是敌人。
这天晚上的数学作业,做起来没有那么吃力了。
只是她仍然做了关于学习的梦。
她梦见自己坐在书桌前,除了手臂之外全身一动不动,像只机器人一样看书,演算,目光空洞,面色苍白。
那个人是她,又不像她。
甚至不像活人。
这是一个非常冗长的梦,她醒来时几乎能想起梦中那一道道的试题。
头痛欲裂。
流奈去厕所往头上浇了些凉水。
与流奈的成绩成反比的是她的身体。
月考结束后,流奈看着成绩单上十九名的位置,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她比一个月前瘦了一大圈,脸颊上的肉向里面陷进去,眼睛总是红通通的。
“流奈进步真快啊。”
“你看她的样子,昨天一定是通宵学习了。”
同学们交头接耳地说着。
“真狡猾啊,我今天也要通宵,你呢?”
“我不行啦,我每天十点要准时睡的。”
说这种话的人,却一边在课堂上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一边强打着精神听课。
敌人,全是敌人。
流奈冷笑着。
这天晚上她早早就睡了。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熬夜了,她只是每天晚上都在做那个奇怪的梦。
她在心里认定了自己大概是有梦游症。
就算有梦游症,也等考上大学再去治好了。
流奈这么想着,所以没敢告诉任何人。
身体越来越差了。
这天夜里流奈睡得不好,连那个怪梦也是断断续续的。
半梦半醒间,流奈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痛苦。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自己的身体。
随着那个东西越去越远,流奈的四肢开始变得麻木,心脏变得僵硬,血液开始冰冷,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
这种感觉最近经常出现,流奈认为一定是学习太累造成的。
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次一般汹涌。
怎么回事?
好像要死了!
流奈挣扎着,想把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抓回来。
她的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线。
屋子里的台灯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台灯下的书桌旁,坐着一个人。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流奈瞪大了眼睛。
那个人就是她,千东流奈。
她像具僵尸一样,直挺挺地坐在书桌前,除了右手手臂,全身纹丝不动。
她在飞快地演算着什么,她看起来似乎很痛苦,脸上泛着一股惨青的死气,大滴的汗珠从她脸上落下来。
她突然僵硬地,缓慢地回过头,向流奈看过去。
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像两口深深的黑井。
生灵
也称幽体脱离,指人在还活着的时候,一部分灵魂脱离身体的现象。通常发生在争强好胜或嫉妒心强的女性身上,生灵如果长期多次地脱离身体,会使本体虚弱进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