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
而后马上扭过头,贴着墙根跑了——陆时砚现在可是个随时都会嗝屁的病秧子,他外甥女好好的怎么能跟他定亲。
陆时砚眸色微微诧异。
等又朝夏家走了几步,便听到院子里传出来的对李柱讽刺和骂声。
陆时砚这次是真的愣了下。
原来是这样被打的么?
他站了片刻,目光突然落到棉袍和脚上的新鞋子上。
他想到什么,嘴角轻轻勾起。
还挺聪明。
这一举,多得。
陈熙可不知道,她只是单纯的讨厌李柱,却被人解读出了别的深意。
她正热火朝天地卖钵钵鸡。
今天的生意跟昨天一样好,她收钱都收到手软,哪里有功夫去想李柱那种垃圾人会怎么想她。
当然了她也是过了几日才从十八娘口中得知,她这一举动带来的种种好处,她自己都愣了好一会儿。
当然这都是后话。
夏家人多,陆时砚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就转身回去了。
今天人多,不合适。
不若等傍晚,十八娘回来了,他直接来问十八娘。
是以下午忙完后,和十八娘一起坐着自家驴车回村的陈熙,总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怎么了?”见陈熙总是往后背看,还时不时摸摸后背,十八娘以为她不舒服,问道。
陈熙扭着身子让十八娘帮自己看:“你看看,我的棉袄是破了么,怎么一直觉得冷飕飕的?”
十八娘歪着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有啊,你是不是刚刚出汗了啊,出汗了一吹风就容易冷飕飕的,你吧这个单子裹着,被吹了风着凉了。”
说着就把她们早上盖着挡风的粗布单子拿出来给陈熙披上。
陈熙也觉得可能是这样,就把自己裹起来。
裹完觉得,好像是好了点。
一回到村,陈熙就听到了好几家都在用锯子锯木头,声音此起彼伏。
而且,大家看到她,还都热络地跟她打招呼。
热情得陈熙都有些不适应了。
但转念她就明白了。
她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笑了笑。
说记恨倒也谈不上,世人都如此,唯有自己变强才是正理。
等到了家,准备把收拾出来的暂时不用的东西装车,看到车上十八娘采买的原料忘了拿了,她想了想,就把东西提上:“娘,十八娘买的东西忘拿了,我给她送去,马上回来。”
说着她就出了门,顺便再朝夏二哥问问今天村人做竹筒的事。
依着今天大家对他们家的热络程度,应该是挺顺利的,不过她也想问一问,夏二哥别因着她家的事受什么委屈。
夏家。
十八娘看着突然过来找她的陆时砚,稍稍有些惊讶。
“你坐着吧,”十八娘道:“我给你倒碗茶。”
陆时砚拦住她:“不用这么麻烦,我只来问你一句话。”
十八娘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昨天不才来问过二哥么,今天怎么又来问她?他怎么就这么执着?
但面上十八娘丝毫没表现出来,只笑吟吟道:“问什么啊,你说吧?坐着说,你还病着,林哥儿一直都很挂念你的身体呢。”
陆时砚没坐,只是看着十八娘:“给我请大夫抓药的钱,是不是陈熙出的?”
十八娘万万没想到陆时砚猜到了,还如此直白地问出了口。
她脸色微变,但马上就调整好表情,笑着道:“哪有的事,这都是林哥儿和我一块攒的,你当年那么帮林哥儿,我们俩家都很记你的恩情,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你若不信,等月底林哥儿放假,你自己问他。”
她和林琅哥哥早就说好了,没有陈熙点头,不会把真相告诉陆时砚。
陆时砚就是问林琅哥哥,也是现在她一样的答案,问不出什么的。
十八娘相信琳琅哥哥不会一时心软说出来,所以再看向陆时砚时,面色也更冷静沉着了些。
只是,她不知道,刚刚陆时砚在问出口时,她那一瞬间的错愕,陆时砚就已经猜到了真相。
只是十八娘这般说,她一个女孩子,一直也帮了自己挺多,他也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道:“哦,那是我多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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