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卖了。”他上前一步,把包裹合上。
付掌柜数到一半被打断,奇怪地看着他:“不卖了?为什么?你背了这么多来,不就是……哦,我知道了,你跟别家合作了是不是?”
陆时砚沉默地系包裹,没回答,付掌柜一把按住,故意哼了一声:“陆时砚,我生气了啊。”
陆时砚抬头看他。
付掌柜皱着眉头:“你欠别人人情了?非得拿去别处卖?”
他了解陆时砚,不可能是因为别人给他的价钱高,竹笔的价格很透明,他给他的价不低,寄卖的那几支,也是他帮着卖,不收他一分钱,卖了多少他给陆时砚多少,陆时砚现在情况困难,他清楚,不会有人比他还公道还尽心了。
除非,他在外头欠人人情了。
“没有。”陆时砚也知道自己不好解释,他只是不想卖了。
不想让陈熙再通过这种方式给他钱。
他是缺钱,但不想这么挣。
“那你这又是在干什么?”付掌柜不明白了:“我得罪你了?”
陆时砚摇头:“怎么会,我很感谢付兄。”
“那就在我这里卖,”付掌柜一把抢过包裹:“再拉扯我真生气了啊。”
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现在说不卖了,他才不信。
他突然想到什么:“是上次来买的人有问题?”
要不然,他真想不出,他为什么不愿意卖了。
“没有,”不好再拿回来,陆时砚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主动问道:“字帖要几本?”
付掌柜:“七八本先试试。”
陆时砚了然:“好。”
付掌柜过了数,要给他结账。
这次的,还有上次寄卖的那些。
陆时砚沉默片刻:“拿些纸册,一根桐墨,别忘了从里面扣掉。”
付掌柜哎了一声,从给陆时砚的钱里,把纸册和墨锭的钱拿出来。
“数一数,”付掌柜道:“雕花六支卖了四两银子,今天又送来了二十支,去掉墨锭纸册,给你三两半钱银子。”
陆时砚接过后,并没有数,直接收了起来:“多谢付兄,既无事,就不叨扰了。”
说着他就要走。
付掌柜想了一会儿,追出来:“陆老弟!”
陆时砚已经走到街上了,转头看他。
付掌柜冲他招了招手:“想起来一件事跟你说……“
陆时砚折回。
“……是这样,”付掌柜道:“快过年了,话本子紧俏,你有没有空写一两本来?”
陆时砚看着他。
付掌柜又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要是得空,就当帮我个忙,老秦……”
他下巴朝南面点了点:“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厉害的人,话本子卖的火热,我生意都冷清了大半,你也写一两本,我不亏待你,就当是帮我个忙了。”
临近年下,学子们也忙着年终课业,他是真找不到旁人了——主要也是他信不太过旁人,陆时砚他是最信任的。
见他是认真的,不是特意寻了这个由头帮衬自己,陆时砚便点了头:“我试试。”
他没写过。
“要什么样的故事?”陆时砚又问。
付掌柜自己也说不清,他从筐里捡了两本递给陆时砚:“差不多这样的,最好比这些更刺激更曲折,越曲折越荡气回肠越好,你拿回去看看。”
陆时砚接过:“好。”
等人离开,付掌柜往太师椅上一躺,开心地直哼曲。
他也有了帮手,看老秦还怎么在他面前神气!
从书坊离开的时候,临街的铺子已经开了大半,行人也多了起来,陆时砚没有再往六道巷子那边去。
陈记今天生意好,陈熙忙得很,他还是不过去添乱了。
压根不知道陆时砚今儿一大早就进了城,还围观了她开张的陈熙,确实很忙。
忙得恨不能一个人分两个人使。
但忙也开心。
开业大酬宾,虽然优惠多,但客流大,总体利润也很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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