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顿住,怀疑他这三个月的董事长是不是越当越幼稚。
她抬头,理所当然:“明明然哥才是我上司。”
说完,她继续绕过他往包间走。
梁遇臣视线锁着她,上前一步捉住她手臂,把人往他刚刚观望的屏风里一带。
视线隔绝,两人一齐跌进一旁的阴影里。
舒云肩胛骨硌上冰凉的墙壁。
梁遇臣身上的气息潮水一样漫上来。
“你……”
舒云惊惶,另一只手去推他,也被他再度扣死。她声音只敢压在嗓子里。
“年会上见过一次?”他背着灯光,下颌近在咫尺,语气低凉,鼻息却炙热,“那这三年那么多个夜晚,你都和谁在一起?嗯?”
舒云脸皮烫起来,虽然屏风严严实实挡着,但她还是怕包间会有同事出来。
她轻声:“你快放手。”
她其实想过两人可能会再度遇见,但没想过他一上来就这么恶劣。
梁遇臣力道收紧,阴影罩在她身上:“你把你那些衣服包包首饰,都寄回给我,是都不准备要了?”
她瞪着他:“反正都是你买的,我不要。”
他看她两秒:“那你怎么不说都是你喜欢的?”
他说,“逛商场你要是不多看两眼我会给你买?”
舒云心尖一颤,嘴唇微抿。
他两三句话就能把她拉回那些美好的从前,但……她不行。
梁遇臣看她慢慢咬住嘴唇,似乎也在抉择和动摇。
他抬手,拇指碰碰她咬得泛白的唇瓣,想将她从这种挣扎里拉出来:“满满……”
舒云呼吸一窒,偏过头,微微躲开他的手:“你别这么叫我。”
梁遇臣目光动了下,也就没再触碰她,只轻声问:“是我哪儿没和你解释清楚吗?”
“你解释得很清楚了。”舒云别过脑袋看着身边的地板,“我又不是因为你解释得不清楚才和你分开的。”
梁遇臣还想说什么,舒云却已先打断:“梁遇臣,你不用再和我说这些。”
他目光聚拢:“满满,很多事不是我能控制的。”
舒云心里发疼,她回头,眼底清滢,却装满碎片:“是。很多事你不能控制。所以你只能控制我,对不对?”
她低低说完,转身就走。
梁遇臣还拉着她手腕,她微微一挣,甩开了。
她匆匆往前几步,想到什么似的又返回来:“还有。”
梁遇臣抬眼。
舒云从包臀裙的小荷包里抽出她的那支白色钢笔:“这个也还给你。”
这回,梁遇臣下颌终于绷着了,他没接,舒云就抬手把钢笔囫囵往他怀里一塞,他接也好,掉地上也好,她头也不回地进包厢了。
-
两人前后隔了几分钟回到包厢。
舒云脸色没什么反常,倒是梁遇臣进来的时候,面色凛着,气场严肃得没人敢主动和他说话。
后面饭局也草草结束,各自散场。
舒云求之不得,拿上包去停车场开车回家。
刚发动汽车,就见隔壁车位的双牌照商务车降下车窗。
林森在副驾驶笑着和她打招呼:“cloudy,好久不见,虽然辞职了,有空还是来香港玩啊。”
舒云点头:“好的林总。”
她往后排紧闭的黑色车窗瞧了眼,这回肯定了后座坐的是梁遇臣。
话落,她升起车窗,驶离餐厅。
梁遇臣看着窗外她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前头林森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转过来:“怎么,又谈崩了?”
梁遇臣:“你能别说话么?”
林森笑:“又脑仁疼了?”
他蹙了下眉。但没接话。
“cloudy人看着乖乖的,但没那么好说话吧?这样的姑娘呢,爱一个人时很坚定,但要不爱了,当然也就不好哄了。”林森开口,“当时你和她在一起时我就说,她会成为你的弱点,你还不信。”
夜幕昏暗,司机也启动汽车往香港口岸的方向驶去。
路灯流转,从他眼前一格格划过。
梁遇臣低头,淡漠无声地看白色的光线晃在自己手背上。
他回忆方才她的每一句话,思索那天她伤心撕裂的每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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