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要修身养性,只不过对着那虽然漂亮,但实则比自个还高一个头的宫女,胤礽根本提不起宠幸她们的欲望来。
但是康熙赐下来的宫女,又不能干晾着,所以胤礽思来想去,干脆就让她们这么每日伺候茶水,却也没有要去亲近的意思。
等日后他汗阿玛问起,再寻借口唐塞便是。
而此刻,另有一人,比胤礽还要苦恼些,胤禔从回宫之后就一直在床上躺着,大半个月才能下得来床,却也一直没有出过东头所的门,惠妃偶尔会来看他,多半是叮嘱唠叨,但是今日却是来数落他来的。
惠妃一进门,先是问过伺候胤禔的人他的身体如何,得到说已经好很多的了答复尚算是满意,皱着的眉却是一直没有舒展开,让人都退出去之后,便开门见山问胤禔道:“为何你汗阿玛前两日会跟我说这回不给你指人了?”
胤禔十五岁了,从他十二岁不到惠妃就急着给他塞人的作风来看,她等着他大婚已经等不及了,所以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帮他挑人,也一早与康熙提过了这事,康熙本意是十五岁还小,大婚的事并不需要那么着急,而且他那个时候人还在雅克萨,但是禁不住惠妃屡次三番地提及,最后便也点了头。
只是自胤禔受伤昏迷的消息传回来,这事就被耽搁下来,虽然如今大选的时候到了,但胤禔人还躺在床上,康熙就更加觉得没什么好急的,又听太医说他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不能操之过急要不会又落下病根子,便当即决定下来,不让他那么操劳了,成家立业的事情缓缓再说,再过个三年也无妨。
只是这样一来惠妃却是不满了,当着康熙的面不好说,就只能转头来数落胤禔,说他太莽撞不该只为了争功差点把自己的命都丢了,最后又开始抹眼泪:“额涅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额涅怎么活?”
胤禔也很无奈,虽然出征前额涅一再叮嘱要争取背上军功回来,但真在他差点搭上性命之后对方却又后怕了,这就是做娘的矛盾的心思。
“额涅,您就别急了,成婚的事情,晚三年就晚三年吧,太医也说了我现在调养好身子要紧,更何况,今年那些秀女,您看有合适的人选吗?”
这倒也是实话,惠妃挑来挑去,出身家世辈分还有朝堂上各种复杂的关系都要考虑,她好不容易挑了几个出来名单送去宫外叫母家人看,最后却都被否了,总是这里不好,那里又差一点的,康熙那里又不是顶上心完全指望不上,尤其在儿子出事之后,她也便有些泄了气。
胤禔拉着她的手宽慰道:“额涅,这事您别急,我心里有数的。”
“你能有什么数,”惠妃没好气道,随即又瞪圆了一双杏核眼看着他:“你不会是悄悄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才推拒婚事吧?”
胤禔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在那一瞬间,莫名的,脑子里就晃出了胤礽的身影。
随即他又立刻挥去了这荒谬的念头,道:“有是有人选,只是……”
“是哪家的!”惠妃一下就急了。
胤禔叹了叹气,道:“彭春都统的嫡女,只是她如今才十二岁,还没到年纪。”
“你喜欢她?你在哪里见过她?长相如何?性情如何?你跟她怎么认识的?为何会喜欢上她?”
惠妃的嘴巴噼里啪啦地说着,连珠炮一串的问题,胤禔有些哭笑不得:“额涅,我没见过她,更如何谈起喜欢,不过人家是大家闺秀,家教森严,想必修养性情都是极好的吧。”
“那为什么?”
“因为彭春将军啊,我觉得他人还不错,何况他的身份家世摆在那里,有何不好?”
彭春是正红旗满洲都统,董鄂氏,是开国五大臣之一何和礼的四世孙,世受皇恩,彭春本人也是战勋彪炳,被康熙赞为‘性资忠勇,器识弘通,干城之选’,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胤禔觉得值得拉拢的人选。
惠妃听他这么说便也觉得不错,却又有些担忧:“这你汗阿玛能答应吗?”
“还有三年呢,急什么,不过这事儿子私下与彭春将军喝酒的时候提起过,也算是有了口头约定,到时候只要额涅您去与汗阿玛提,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胤禔说完又沉默了下去,于他们这些皇子皇孙而言,婚姻大事也不过是可以拿来做交易的手段筹码,因为伊尔根觉罗氏于他无用,所以他费尽心思先整垮了科尔坤,又因为董鄂氏他认为值得攀交,所以明知道那是他原本的三弟媳,他也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其实真的算不上一个好人。
清宫选秀,每三年一次,每到大选之年,各府福晋递牌子进宫套近乎说人情的总是络绎不绝,后宫里的各宫主子也往往是要忙碌好一阵子,各自算计着摆平人情关系,当然,每一回大选之后,后宫之中又总是会多出一批新鲜的面孔。
如索额图和长泰所愿,胤礽的小姨娘很顺利地进了宫,一入宫便封了贵人,虽然离他们期望的差了不少,但相比其他同批入宫的已经算很不错了。
小赫舍里氏随荣妃同住在了延禧宫,因为她已经成了康熙的女人,胤礽不方便去探望她,却也是在她搬进新居之后叫人送了礼过去,又顺便叮嘱了凌普让人暗地里多关照着她,至于以后能不能上位,除了她自个的造化,胤礽也开始慢慢盘算着要怎么帮一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