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说这种事了,去跟他们说,朕没空。”
“嗻。”
“再提点他们一句,他们与其有闲情逸致在这摆酒宴不如回去想想欠着内务府的库银要怎么补还,朕之前下的清点全国钱粮库的圣旨不是作假的,看在先帝爷的面子上,朕可以给他们宽延一段时间,让他们尽快给补上,但机会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奴才知道了。”贾应选心下纳罕,皇上还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门阖上之后,胤禔笑着道:“这俩人也有点意思,到现在还用孝敬对待皇太子的那一套想笼络你。”
“老爷子在的时候已经把他们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到现在还糊里糊涂没清醒,以后若是他们知趣安分些便算了,否则也不能怪我不看老爷子的情面。”
胤禔点了点头,又好奇问道:“他们从前不是一直与你走挺近的,应该没少孝敬过你吧……”
“他们少孝敬过了谁?”胤礽一眼横过去,哂道:“你就没拿过他们的好处?说到底他们还是老爷子的人,跟我能亲近到哪里去,何况,他们最后到底投靠了谁,别说你不知道。”
胤禔摇了摇头,不再说了。
投靠了谁,投靠了老八呗。
不过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说来也没啥大的意思。
从行宫到保扬湖确实不远,从前几次随康熙南巡他们也都已经来过了不少趟,但每一回都是浩浩荡荡的大队伍匆匆而来,听下头官员胡乱吹捧天花乱坠一通走马观花过后再匆匆而回,像今日这般自在惬意地乘船游湖却是头一回。
租来的小船到了湖心的长春岭停下,俩人上岸拾阶而上,到了岛中山顶的最高处举目远眺,山清水秀,岸芷汀兰,琼花就在身边,散发着幽幽暗香,胤礽深吸了口气,轻闭起了眼睛。
胤禔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笑问道:“喜欢这里?”
胤礽点了点头,如实道:“还不错。”
胤禔伸手指了指前边西北处一角花团锦簇的地方,问他:“那边呢?”
胤礽看过去,点缀在青山间的亭台楼阁,是一座一座分散开来的私家庄园。
胤禔道:“那边住的都是扬州当地的有钱人,大盐商,我先前打听过了,打算在那边买座庄子。”
“买庄子,”胤礽睨他一眼:“你捡到钱了?到处置办庄子?”
“做地主也不错嘛,哈……”
“在这么远的地方买庄子做什么?”
“等以后,来这里养老。”
胤礽略有些诧异地看向他,胤禔笑着回视,良久,笑意慢慢在胤礽的眼里晕染开来:“行啊,那这座庄子朕来买好了,这是朕的私庄,不过朕许你以后谁朕一块住,不用你交租。”
胤禔一怔,慢慢收紧了搭在他肩上的手:“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谢主隆恩?”
“免了。”
到了下午,施世范和岳端一块来了给胤礽请安,几年不见,岳端明显地富态了不少,倒是对了胤礽恭敬不减,一来便行大礼请安。
“起吧,”胤礽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奴才应当做的。”
胤礽随口问起福建海军的情况,岳端一一作答,并邀请胤礽亲自前去巡阅,胤礽欣然答应。
自胤礽登基之后,海军得见天日,调往台湾规模迅速扩张,海军提督是施世范的四哥施世骥,军中八旗兵与绿旗兵各半,由施世骥和岳端分别统帅。
胤礽问他:“八旗兵和绿旗兵可会有矛盾?”
“有矛盾也是难免的,”岳端如实道:“有些八旗兵确实嚣张跋扈了些,奴才也教训过许多次,已有收敛,如今倒是相安无事。”
岳端光是用‘嚣张跋扈’四个字胤礽就已经能想象出这些八旗大老爷们能傲慢到什么地步,按照康熙朝的惯例绿旗将官出缺时,可派旗人补任,满洲八旗兵与绿旗兵共同作战时,绿旗官兵要接受八旗将领的指挥,康熙对这些收编的前朝汉兵从来都不是完全信任的,也从来没有将他们摆在与八旗兵同等的地位上。
关于这一点,胤礽暂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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