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芷汐托腮看着我,冲我笑笑。随即,眼神中闪现出忧伤之色。
她歪头看着我,轻声叹气。
“我命运悲苦,一切还要从我妈妈说起。我妈妈长的非常漂亮,很有音乐天赋。那个时候村里的大喇叭经常播放《十里送红军》《北京的金山上》《东方红》《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南泥湾》《我的祖国》。我妈妈跟随大喇叭播放的音乐哼唱,很快就学会了。那个时候家里穷,她虽然是个女孩子,很早就开始劳动赚取工分,养家。”说到这里,她把腿叠放到一起,盘如花状,双手放到腿上,顿了顿。
然后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县里的文工团经常来村里,为大家演戏唱歌。我的妈妈跟着他们哼唱。他们见我妈妈很会唱歌,偶尔邀请她上台。有次,还邀请我妈妈上台客串一个小角色。后来,村里来了许多下乡劳动教书的青年。那个时候都在田间地头讲课。每当孩子们唱歌,她便跑去一起唱。老师见她唱的好,人长的也秀美,又有音乐天赋。便教她乐谱。偶尔也会请她代课教孩子们唱歌。只是,当时,都是根据工分分粮食。母亲教书的行为不给工分,是志愿。所以,我的姥姥不高兴了。经常对母亲的行为横加阻拦,大喊大叫让我母亲回到田里干活。”
她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把手放到头上,头微微向下倾斜,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小会儿,她继续说道:“母亲长大了,长成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姑娘。提亲的人排成队。姥姥也挑花了眼。我妈妈的心思全不再上面。当时,正巧县里的文工团下乡演戏。我妈妈知道了,就跑过去,自我推荐,上台唱歌,然后跟着文工团走了。姥姥知道这件事,非常的愤怒。她极力反对母亲的所作所为。一方面,她认为姑娘大了,就应该嫁人。另一方面,她认为,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是伤风败俗的事情。她是绝对不许我妈妈这样做的。为此,姥姥还专门拿着火棍跑到文工团门口教育我妈妈。我妈妈宁死不屈,说什么都不回家。”
我听到她说女孩子大了就应该嫁人这句话,深有感触,怎么什么时代都有愚昧无知的母亲呀!
“其实,当时我妈妈没有被文工团录取。她是跟着他们跑到县城。给团里扫地,给团里人端茶倒水,软磨硬泡,做了小工。偶尔客串一下小角色。后来,混熟了,才上台演出。出演没几次,文工团就散了。不过,县里招聘音乐老师。我母亲去了,被成功录取。认识了我父亲。我父亲当时是学校校长。他们一见钟情。”
刘芷汐说到这里,我心里翻江倒海,我也是偷跑出去。怎么就没她母亲那么的好命?
“我父母非常的恩爱,只可惜,我父亲后来在我很小的时候,突遭不测,车祸离世。只剩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虽然,父亲不再了,母亲对我的爱和期待只多不少。下课之余细心教导。好在我继承母亲的音乐天赋,学习音乐得心应手。母亲又给我安排各种各样的形体班,舞蹈班。所以,我很容易就考上了中央影视学院。刚上影视学院就接到各位大导演的邀请。”
说到这里,她再次停顿,把手放在脖颈前,头微倾,嘴巴向下。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温柔又略带伤感。
“学校当时管的非常严。同意学生去拍戏,但课程不能不上。所以当时,影城,学校。两头跑,非常的辛苦。有时拍戏常常要半夜才结束。好不容易熬到毕业,顺利签约当时最大的光华电影公司,没成想,公司内部如此复杂。我不光演戏排练,背台词。还经常叫去陪投资商喝酒。有几次还差点被侵犯。这些个苦只能自己吞咽。对母亲的回复一项报喜不报忧。”
她说到这儿,我感慨万千。那些个大老板大商人,享有极高声望和社会地位的人士,对于他们我十分的抵触,除了权钱色交易之外,没有半点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