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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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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渥字仲泽,后名仲泽,太原人。性明俊不羁,博学善谈论,工尺牍,字画清美,有晋人风。少游太学,长于词赋,登兴定二年进士第。为时帅奥屯邦献、完颜斜烈所知,故多在兵间。后辟宁陵令,有治迹,入为尚书省令史。因使宋至扬州,应对敏给,宋人重之。及还,为太学助教,转枢密院经历官,俄迁右司都事,稍见信用。及思烈往邓州,以渥为左右司员外郎,从行。

    赞曰:思烈夙惠,请诛权奸以立主威,有甘罗、辟疆之风,所谓“茂良不必父祖”者也。中京之围,崔立胁其子使招之降,不顾而趣射之,何愧乎桥玄。至如不从武仙之言,以至于败,此盖时人因惜王仲泽之死而有是言,仙无入援之意则非诬也。

    纥石烈牙吾塔,一名志。本出亲军,性刚悍喜战。贞祐间,仆散安贞为山东路宣抚使,以牙吾塔为军中提控。是时,山东群盗蜂起,安贞遣牙吾塔破巨蒙等四堌,又破马耳山砦,杀刘二祖贼党四千余人,降贼八千,虏其伪宣差程宽、招军大使程福,又降胁从民三万余人。贞祐四年六月,积功累迁栏通渡经略使。十月,为元帅左都监。十二月,行山东西路兵马都总管府事,兼武宁军节度使、徐州管内观察使。

    兴定二年正月,宋兵万余攻泗州,牙吾塔赴援,至临淮,遇宋人三百,掩杀殆尽。及泗州,宋兵八千围甚急,督众进战,大破之,溺水死者甚众,获马三百余匹,俘五十余人。又围盱眙,宋人闭门坚守,不敢出。以骑兵分掠境内,而时遣羸卒薄城诱之。宋人出骑数百来拒,牙吾塔麾兵佯北,发伏击之,斩首二百。宋人复出步骑八千来援,合击败之,杀一太尉,斩首三百。寻获觇者,称青平宋兵甚众,将救盱眙。牙吾塔移兵赴之,宋兵步骑七千人突出,兵少却,旋以轻骑扼其后。初逗留不与战,纵之走东南,薄诸河,斩首千余,溺死者无算,获马牛数百,甲仗以千计。师还,遇宋兵三千于连塘村,斩首千余级,俘五十人,获马三十五疋,宣宗以其有功,赐金带一。三年正月,败宋人于濠州之香山村。二月,又败之于滁州,斩首千级。拔小江寨,杀统制王大篷等,斩三万,俘万余人。又拔辅嘉平山寨,斩首数千,俘五百余人,获马牛数百,粮万斛。三月,提控奥敦吾里不大败宋人于上津县,兵还至濠州,宋人以军八千拒战,牙吾塔迎击败之,获马百余疋。

    五年正月,上以红袄贼助宋为害,边兵久劳苦,诏牙吾塔遗宋人书求战,略曰:“宋与我国通好,百年于此,顷岁以来,纳我叛亡,绝我贡币,又遣红袄贼乘间窃出,跳梁边疆,使吾民不得休息。彼国若以此曹为足恃,请悉众而来,一决胜负,果能当我之锋,沿边城邑当以相奉。度不能,即宜安分保境,何必狐号鼠窃、乘阴伺夜以为此态耶?且彼之将帅亦自受钺总戎,而临敌则望风远遁,被攻则闭垒深藏,逮吾师还,然后现形耀影以示武。夫小民尚气,女子有志者犹不尔也,切为彼国羞之。”

    先是,宋将时青袭破泗州西城。二月,牙吾塔将兵取之,宋兵拒守甚力,乃募死士以梯冲并进,大败宋兵。时青乘城指麾,射中其目,遂拔众南奔。乃陈兵横绝走路击之,宋兵大溃,遂复泗州西城。三月,复出兵宋境,以报其役,破团山、贾家等诸寨,进逼濠州。牙吾塔虑州人出拒,躬率劲兵逆之,遇逻骑二百于城东,击杀过半。会侦者言前路刍粮甚艰,乃西掠定远,由涡口而还。九月,又率兵渡淮,大破宋兵于团山,诏迁官升职有差。

    元光元年五月,以京东便宜总帅兼行户、工部事,上因谓宰臣曰:“牙吾塔性刚,人皆畏之,委之行部,无不办者。至于御下亦颇有术,提控有胡论出者,渠厚待之,常同器而食,其人感奋,遂以战死。”英王守纯曰:“凡为将帅,驾驭人材皆当如此。”上曰:“然。”未几,宋人三千潜渡淮,至聊林,尽伐堤柳,塞汴水以断吾粮道。牙吾塔遣精甲千余破之,获其舟及渡者七百人,汴流由是复通。

    二年四月,上言:“赏罚国之大信,帝王所以劝善而惩恶,其令一出,不可中变。向官军战殁者皆廪给其家,恩至厚也。臣近抵宿州,乃知例以楮币折支,往往不给,至于失所。此殆有司出纳之吝,不能奉行朝廷德意之过也。自今愿支本色,令得赡济。”以粮储方艰,诏有司给其半。

    红袄贼寇寿、颍,剽掠数日而去。牙吾塔闻之,率兵渡淮,侦知朱村、孝义村有贼各数百,分兵攻之,连破两栅,及焚其村坞数十。还遇宋兵数百,阵淮南岸,击杀其半,寻有兵千余自东南来追,复大败之。

    先是,纳合六哥杀元帅蒙古纲,据邳州以叛。十月,牙吾塔围之,焚其楼橹,斩首百余。于是,宋钤辖高显、统制侯进、正将陈荣等知不能守,共诛六哥,持其首缒城降。六哥既诛,众犹拒守,方督兵进攻,宋总领刘斌、提控黄温等缚首乱颜俊、戚谊、完颜乞哥,及枭提控金山八打首,遣其校马俊、吴珪来献。既而红袄监军徐福、统制王喜等亦遣其总领孙成、总押徐琦纳款。刘斌等遂率军民出降,牙吾塔入城,抚慰其众,各使安集,又招获红袄统制十有五人,将官训练百三十有九人。十一月,遣人来报,仍函六哥首以献。宣宗大喜,进牙吾塔官一阶,赐金三百两、内府重币十端,将士迁赏有差。

    正大三年十一月,北兵猝入西夏,攻中兴府甚急。召陕西行省及陕州、灵宝二总帅讹可、牙吾塔议兵。又诏谕两省曰:“倘边方有警,内地可忧,若不早图,恐成噬脐。旦夕事势不同,随机应变,若逐旋申奏,恐失事机,并从行省从宜规画。”

    四年,牙吾塔复取平阳,获马三千。是岁,大兵既灭夏国,进攻陕西德顺、秦州、清水等城、遂自凤翔入京兆,关中大震。五年,围庆阳。六年十月,上命陕省以羊酒及币赴庆阳犒北帅,为缓师计。北中亦遣唐庆等往来议和,寻遣斡骨栾为小使,径来行省。十二月,诏以牙吾塔与副枢蒲阿权签枢密院事,内族讹可将兵救庆阳。七年正月,战于大昌原,庆阳围解。诏以牙吾塔为左副元帅,屯京兆。初,斡骨栾来,行省恐泄事机,因留之。蒲阿等既解庆阳之围,志气骄满,乃遣还,谓使者曰:“我已准备军马,可战斗来。”语甚不逊,斡骨栾以此言上闻,太宗皇帝大怒,至应州,以九日拜天,即亲统大兵入陕西。八年,迁居民于河南,弃京兆东还。五月,至阌乡,得寒疾,汗不出,死。

    “塔”亦作“太”亦曰“牙忽带”盖女直语,无正字也。是岁九月,国信使内族乘庆自北使还,始知牙吾塔不逊激怒之语,且言庆等在旁心魄震荡,殆不忍闻。当时以帅臣不知书,误国乃尔。

    塔为人鸷狠狼戾,好结小人,不听朝廷节制。尝入朝,诣省堂,诋毁宰执,宰执亦不敢言,而上倚其镇东方,亦优容之。尤不喜文士,僚属有长裾者,辄以刀截去。又喜凌侮使者,凡朝廷遣使来,必以酒食困之。或辞以不饮,因并食不给,使饿而去。司农少卿张用章以行户部过宿,塔饮以酒。张辞以寒疾,塔笑曰:“此易治耳。”趋左右持艾来,卧张于床,灸之数十。又以银符佩妓,屡往州郡取赇 ,州将之妻皆远迎迓,号“省差行首”厚贿之。御史康锡上章劾之,且曰:“朝廷容之,适所以害之。欲保全其人,宜加裁制。”朝廷竟不治其罪,以屡败宋兵,威震淮、泗。好用鼓椎击人,世呼曰“卢鼓椎”其名可以怖儿啼,大概如呼“麻胡”云。

    有子名阿里合,世目曰“小鼓椎”尝为元帅,从哀宗至归德,与蒲察官奴作乱,伏诛。

    康锡,字伯禄,赵州人。至宁元年进士。正大初,由省掾拜御史,劾侯挚、师安石非相材,近侍局宗室撒合辇声势熏灼,请托公行,不可使在禁近,时论韪之。转右司都事、京南路司农丞,为河中路治中。河中破,从时帅率兵南奔,济河,船败死。为人气质重厚,公家之事知无不为,与雷渊、翼禹锡齐名。

    赞曰:金自胡沙虎、高琪用事,风俗一变,朝廷矫宽厚之政,好为苛察,然为之不果,反成姑息。将帅鄙儒雅之风,好为粗豪,然用非其宜,终至跋扈。牙吾塔战胜攻取,威行江、淮,而矜暴不法,肆侮王人,此岂可制者乎?弃陕而归,死于道途,殆其幸欤!其子效尤,竟陷大僇,君子乃知康锡之言不为过也。

    <b>部分译文</b>

    古里甲石伦,隆安人。以武举得中。他为人性格强悍,颇自以为是,到哪儿都和人家合不来,宣宗因为他英勇善战而经常任用他。贞。。二年(1214),累迁任副提控、太原府判官。他和从宜都提控、振武军节度使完颜蒲剌都在商议防守方略时意见不同,布置得不合理,敌军乘机大举入侵,差点不能抵御。后来他交了份表章自我申辩,说他没有罪责,皇帝对他们不和睦很不高兴,下诏让分开统领军队。

    不久,改任同知太原府事。他上奏请求招募义军,设立长校官员,各有等级差别。都统授给正七品职位,副都统正八品,万户正九品,千户为正班任使,谋克为杂班。仍按三十人编成一谋克,五谋克为一千户,四千户为一万户,四万户为一副统,两副统为一都统,外设一位总领提控。皇帝批示可行。

    四年,迁任河东宣抚副使,上表章说宣抚使乌古论礼不肯分兵抵御敌人,况且所作所为多不守法度。皇帝下诏罢免乌古论礼的职务,古里甲石伦升为绛阳军节度使,代理经略使,不久又任知延安府事、兼任。。延路兵马都总管。元军围困忻州,石伦领兵前去救援,他以军队保护忻州民众进入太原,受他保护的军民人数众多。

    兴定元年(1217)七月,改任河平军节度使,兼卫州管内观察使,皇帝下诏对他说“:朕当初认为你勇敢善战,为国尽力,所以倚仗你成功。不久听说你嗜酒不守法令,而太原知府乌古论德升也多次向我说过,都是琐碎事,但像不救援汾州,岂是小事?有司这样议罪,你应当知道,更加努力,以补前时的过失。”当年十一月,迁任镇西军节度使、兼岚州管内观察使、行元帅府事。

    二年四月,石伦上奏说:“去年北兵攻破太原,游兵时常进入岚州境内,而官民将士全力抵抗,终能保守无误。以前河东内郡都驻守精兵,物资充实,比边城更加完备充裕,可是当敌军一到便相继沦没。岚州兵少而食物供应不足,全靠上下同心协力,内外相应,固而得以安宁。当敌军初入时,郡县惶惶不安,如果不是帅府严加管制,那么,阝奥、管保德、岢岚、宁化都不知会怎样了。如今秋防已近,请朝廷量情予以奖赏,务使更加尽心尽力,容易镇守。”朝廷诏令对有功人员各升官一级,仍给予没有填写名字的委任书,让枢密院派人送去。

    三年二月,古里甲石伦上奏说:“原来并、汾被攻破,敌军入侵内地,我认为他们必定攻打平阳,平阳不能守住,就将危及潞州,他们回兵时将从龙州谷入侵太原。所以我曾请求派兵扼守住敌军退路,朝廷不以为然,后来果然都如臣所预料那样。开始敌军入侵河东时,郡县的民众都扶老携幼迁移到山上险要地方,后来太原虽然失守,而民众不肯跟从撤退,他们认为敌人不会久留,而且希望官军能再到。如今敌人已停留了半年之久,派遣步骑兵骚扰各民众聚居的村堡,而官军却始终不到,民众能够长久抵抗吗?太原是河东的要郡,平阳,是陕西、河南的前卫。如果敌军久留不走,居民都跟从他们,驻扎军队积存粮食以巩固根基,再来骚扰我方还未残损的郡县的话,则边境城池指日将被攻下。北路守不住,则南路成为边境,离陕西、河南更近。我深感忧虑,所以再次请兵以求作战和防卫。而枢密院下文书给我,让我统率代理太原治中郭。。祖、义军李天禄等一万多人,就近取其粮五千石,会集汾州代理元帅右都监抹睰胡剌收复太原。臣召令。。祖,要命令他的部众,郭。。祖不肯听从。不久接到抹睰胡剌回报说‘:曾经几次向郭。。祖询问军队的情况,只是听李天禄等人说,没有亲自见到文书。问粮食,则说分散在几个地方。’根据这种情况,原是想让朝廷知道自己有兵有粮,希望受到朝廷任用,以得到高的职务,不能指望他们能够实用。虽则如此,臣已派遣提控石盏吾里忻等领兵前往了。但敌军来势颇大,而派去的大多是新招来的平民,绝无精锐部队,恐怕难以取胜。请从河南、陕西量情分给精兵,以增大我的兵力,并令陕西州郡中靠近河东的给予一部分军粮,再让南路各军牵制住敌军的南部,以分散敌军兵力,这样太原大概可望收复。”朝廷诏令陕西、河东的行省分粮给他,请求派兵的事则因正在讨伐宋国而不听请求。

    三月,古里甲石伦又上奏说:“近时元兵攻破太原,招揽民众耕作,作为久驻的根基。臣认为太原是重镇,为必争之地,派提控石盏吾里忻率领官兵、义兵共图恢复。又因军士有功的应当赶快赏赐,所以打算让吾里忻得以授九品官职,以此向朝廷请示,而执政大臣认为赏功罚罪都要经过朝廷批复。河东离京都很远,送去报告来回不停也要几十天,官军都是打了败仗和遭受毁灭的军队的残余,精锐大都丧尽,而义兵也不熟悉行阵之法,无异于乌合之众,以重赏加以诱惑还恐不为所用,何况立了功而久不见回报呢?不能用的人众多就难以退敌,敌军不退则太原不能收复,太原不能收复则平阳形势日趋危急,而国土就日趋减少了。今朝廷抑制不加许可,不过是担心滥于奖赏罢了。就算有奖赏过滥的弊端,比起太原损失的害处哪种更严重?”于是皇帝下诏准了他的请求,太原治中和其他州从七品以下职务、四品以下散官,都听由石伦升迁调整。

    当月,石伦又上奏说:“近日派遣军队偷偷地捣毁敌军营垒,准备分出石州的军队五百人暂时屯驻于方山,剿灭当地贼寇,并且防守岚州,而同知蒲察桓端拒不发兵。又召同知宁边军节度使姚里鸦鹘一起商议军事,他竟不听命令。近日领兵准备攻取太原,委任石州刺史纳合万家暂时掌管六部,而他以有其他事加以推辞,差点贻误军粮。约同武州刺史郭宪带领所部人马一同进取,郭宪也不肯来。臣不才而充任一方面的职掌,而所统率属官都不听从,请朝廷给予严惩,让人人各知职责,容易督责办理。”宰臣们对石伦感到讨厌,便上奏说:“桓端、鸦鹘都已经上奏改动,不再复议了。石伦身兼行部之职,不亲自策划,而让纳合万家来回供应,石州没有人恐怕会有闪失。武州是边郡,正当敌军的要害,让郭宪领兵离城,敌军或乘机进攻,谁来防守?万家等没有听从,不能算为过失。”皇帝也这样认为,于是派人对石伦说:“你曾经在归德设立行院,卫州防御之事并非不知,而屡次请求派给步骑兵,是何缘故?近来授给你三品官职,并且几次免去你的罪责,你曾经发誓以死报效国家,如今这样做法,难道是报国之道吗?你认为河南的军队一定不可能再分派出去,却一再请求,无非为他日有个借口而已吧!你如果赤心为国,尽心策划,也足以自我报效了。万家等人如果必须惩处的话,那边又能派谁前去呢?暂且容忍一下吧!”

    闰三月,古里甲石伦将军队驻扎在太原以西的地方,等候各路军队到达后进攻,他听说元军中被胁迫去的人有反叛之心,便上奏朝廷,请求给予一部分没有填写姓名的委任书、金银符令等,允许他根据需要给予封授官职,以便招降。皇帝听从他的请求,并交付给了他,同时听由他委任五品以下的官职。

    六月,保德州振威军万户王章、弩军万户齐镇杀死本州刺史孛术鲁银术哥,并杀了他全家,胁迫官吏和军民一起到岚州帅府告状,说银术哥专干残酷的事情,私造甲胄兵器,图谋不轨。古里甲石伦密令同知州事蒲剌都除掉他们。蒲剌都便和官吏们一起设酒召请王章等同饮,活捉了他们并族灭全家。这时,朝廷让行省胥鼎量情给以升迁和奖赏,仍令蒲剌都负责州事,安抚民众。

    六月,转任金安军节度使,在葭州行帅府事。当时。。州元帅内族承立担心西夏入侵,派纳合买住将军队驻扎在葭州,古里甲石伦便分留了买住的一千八百名兵士,命令他带领其余军队驻守于绥德,然后再上奏朝廷。有关方面论罪,认为应当处以绞刑,后遇赦令,便只是除名。元光元年(1222),起用担任郑州同知防御使,他跟防御使裴满羊哥在部内打酒不给钱,两人都受除名处分。三月,皇帝对元帅监军内族讹可说“:古里甲石伦如今因罪而废黜,要再起用,恐怕引起非议,你的军前难道没有可用人的地方吗?这人颇为善战,如果能用就可以派去。古代也有以白衣而任职的,他虽已除名又有什么妨碍。”十月,元军包围了青龙堡,皇帝诏令古里甲石伦暂任左都监,领兵会合上党公、晋阳公一起前往救援。当军队走到弹平寨以东三十里地时,因敌军堵塞道路而无法前进,正好青龙堡已被攻破,他们被召回。不久又因罪而免职。

    正大八年(1231),元军入侵河南,州郡无不被攻破。朝议认为暂时代理昌武军节度使粘葛仝周不懂军事,起用古里甲石伦来代替他。石伦初去昌武时,皇帝对他说:“您是先朝的有经验的老将,很有威望,所以拜任这个职务。元帅苏椿、武监军都是懂得军事的,如今都在昌武,应当和他们共同商议,不要再因为不和睦而失算了。”当时元兵已经到了许州,石伦前往驻镇途中差点被元军的游骑所俘虏。几天后,已知两行省军队大败,败军接踵而来,有位忠孝军的完颜副都统进城时,两手都断了,血染全身,州人都十分害怕,不知怎么办好。石伦派遣归顺军提控岚州人高皀出去侦察,高皀便带着这个州的军马粮草数目投奔元朝,并告诉元军城池的深浅。不久元兵便来到城下,他们派凤翔府的韩寿孙拿着檄文招降,并叙述在三峰山失败的情况。石伦、苏椿并不询问立即把他斩于市中。后来武监军偏将何魏等人打开东门,内族按春开了南门,夹谷太守开了西门,元军进了城,抓住了苏椿,责问他在大名府时南逃之事。苏椿说“:我本是金朝人,没有抵抗能力所以投降,我回国担任大官,怎么说是反叛呢?”元军大将因他不肯屈服而大怒,当即杀了他。古里甲石伦自投于官署后面的井中,仝周在州署中自缢。武监军起初并未参预打开城门的计谋,何魏之流想要保护他,故意对大将说“:是监军让我们献门的。”但大将也恼怒他没有出来迎接元军投降,也将他杀掉了。

    强伸,原是河中射粮军子弟,他的相貌十分丑陋,但他力气过人。兴定初年(1217),他跟从华州副都统安宁收复潼关,因功绩当了官,曾监制。。阳醋。后来客居洛阳,被选为官军,守卫陕铁岭,军败被俘,跟从都尉兀林答胡土逃回了中京。当时中京也被攻破,留守兼行枢密院使内族撒合辇在作战中已死,元帅任守真又成立了官府,以方便处置授官,委任强伸做了警巡使。后来任守真率领他的军队跟从行省思烈入京救援,在郑州战败,任守真在作战中死去。

    天兴元年(1232)八月,中京民众推选强伸为府签事,他所率领的军队共二千五百人,其中伤残老幼占了一半。过了三天,北兵包围了他们,东、西、北三面立有大炮,强伸收集了衣服布帛做成旗帜立在城上,率领士兵赤膊上阵作战,用五十名壮士往来救应,大声喊叫,以“憨子军”为名,叫起来声势如有万人。兵器用尽,他们便以钱做箭头,得到元兵的箭就一折为四,用筒鞭来发射。他又领着人创造了遏炮,只用几个人就能把大石头发射到百步之外,而且百发百中。强伸四处奔跑接应,所到之处都获得胜利。他把得到的两只骆驼和自己所骑的马都杀了用来犒劳军士,虽然每人不过吃一口,但得到的人如得到百金赐钱。九月,元兵退到百里之外。闰月又来攻城,而且士兵人数是以前的几倍,过了一个月,仍不能攻克。事情传到朝廷后,哀宗降诏褒奖,任命强伸为中京留守、元帅左都监、世袭谋克,行元帅府事。

    十月,参知政事内族思烈从南山率领十多万军民进入洛阳,建立行省。天兴二年二月,强伸在洛川驿东兴建一堂,名为“报恩堂”他将皇帝的诏文刻在石头上,表示愿以死效力。三月,中使到来,让强伸可根据情况方便处置。当月,元兵在汴京驱赶思烈之子来到东门之下,引诱思烈投降,思烈立即命令左右射箭。后来,他知道了崔立叛变,便得病说不出话而死。总帅忽林答胡土代行省事,强伸行总帅府事。过了一个多月,粮食已尽,军人和百姓便稍稍散去。

    五月元兵又来了,在洛南摆阵,而强伸在护城河北布阵。有个叫韩帅的人单枪匹马站在水边,招降强伸。强伸对韩帅说“:你难道不是我国的臣子吗?只要能救王室一天,就能留下芳名于世,你既不能这样做,还想诱我投降吗?我本是一个军卒,现在贵为留守,我发誓以死报国。”说罢便跳出来射韩帅,韩帅奔入阵中,率领几百名步兵夺桥。强伸军中有一名旗手单独出来阻击他们,杀了几人,强伸立即解下都统银符给这名旗手戴上,兵士们士气又大振。起初,洛阳城外四角都筑有战垒,五门内外都有屏墙,被称为“迷魂墙”元军用五百骑兵攻打强伸的军队,强伸率二百士兵呐喊而出,元军就退却了。

    六月,行省胡土率士兵逃到南山,鹰扬都尉献出西门投降,强伸知道城守不住了,便率领敢死队几十人从东门突围而出,转战到偃师,力尽被元兵抓住了。他被载在一匹马上,元兵簇拥着他强迫前行。强伸拼命挣扎,不肯前进,被强推着去见大帅塔察。走到中京七里河,强伸出言不逊,士兵们说:“这个人这么古怪,如见大帅他能投降吗?不如杀了他。”他们用好话引诱他说“:你要是能向北面下跪一次,我们就让你活命。”强伸不听他们的话,左右士兵便用力让他向着北方,强绅却拗头向南,士兵们便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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