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古河城,一座高耸的石塔静静矗立在风雪中。
若有人在场,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此时古河城武魂殿主教撒尔老先生,正如一只弯颈的天鹅,对着一位悠闲品茗的中年人,侃侃而小心地汇报着什么。
“大人!”
“三年前那几帮人的来历,都查清楚了?”中年男子缓缓吹着热呼的茶气,平静的道。
撒尔额上见汗,结结吧吧地回答:“是...是白虎宗的。”
男子冷笑一声,轻啄了口热气氤氲的香茶,说道:“不必查了。”
三年,三年都查不到幕后借刀者的丁点消息,白虎宗?那这二十年间到处搅风搅雨的黄金铁三角,那个与他齐名的,蓝电霸王龙宗宗主之子玉小刚是不是已经被象甲宗、火豹宗、风剑宗给千刀万剐了?!
当然,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撒尔静静地听候着,谁敢想到一名69级的魂帝会对这位似乎连一点魂力波动都没有的男子如此恭敬。
此时,一位黑袍朗目的年轻人,宛若融入风雪一般地转瞬便驾着一道蓝光,从石塔的巨窗飞入房间。
撒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石塔外的凌厉风雪竟然一点都倾不入这温暖的房间,那个闲坐窗边赏雪的男人,只是挥挥手,那道蓝色的人影便单膝跪下。
诺顿恭敬地道:“上!”
“什么事,这么着紧?”男人放下茶盏,啪地打个响指,诺顿肩上的丝丝雪花便被一阵暖风拂去。
“今日的觉醒,有着一个先天满魂力的孩子。”
“满魂力?是那些历练魂师们带来的嘛?在这极北,难道觉醒的是冰凰?”男子的眼中却不见丝毫的艳羡,只是浅浅的疑惑。
“是一件器武魂,上!”
一直凝听着的撒尔也露出了疑惑,器武魂?昊天宗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极北?难道想锤个小泰坦雪魔筑基?
诺顿继续说道:“是一个小乞丐。”他已经亲自去调查过那个孩子的背景,想到蹲坐在街口讨饭的孩子,他心中不禁又泛起一些自嘲。“调查清楚了,很干净,不可能是暗子,出生即在本城。”
......
顾长安裹着茅草与众多乞丐们躺在一座废墟下,两面漏风的废墟,乞丐们却都睡得很安稳——总而睡着了就不会那么饿了。
距离武魂觉醒已是过去了六天,顾长安看着右手上那枚玄奇的印文,集中精神调动自己体内的“小鱼”,让它们肆意地在身体内游来游去,虽然缕缕的碰壁让他身体一颤一颤的抽痛,但那冰爽与温暖同时交织的感觉,确是说不出的舒服。
这就是魂力嘛。
随着这几天他对体内“小鱼儿”的游动操控愈加得心应手,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增长,甚至他前去采石场,一把扛起了那齐他人高的铁锹,惊住不少采石汉。
那骤然增长的气力是他拼命摧动那些“小鱼儿”,并忍受着它们在体内横冲直撞的痛苦,才好容易爆发出来的。
即便痛苦如此也让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魂师,即使第一魂环是这极北最弱小的雪蝉也一定要。为了活着!活着总是对的。
小长安心念一动,黄紫交织,一件镂空的圆球出现在他的掌中。
说是圆球,其实是由数圈的圆环旋转包裹着一团黄紫气而成。相转相融的那团气,小长安不管定睛打量多少遍仍觉得玄妙异常,凝视它便恍若置身茫茫太空,星辰漫漫,近在咫尺又触手不及。
小长安收回武魂,环顾四周。
这些老小乞丐们自从听说了他是劳什子先天满魂力——“能成为魂师”,便都带上惊忌艳羡嫉妒的眼光,远远地避开他,要饭睡觉都没人愿意离他稍近,仿若乞丐才是高贵的,他是异端,背叛了饥饿与贫穷,这样的看待在他今日从采石场回来后更甚了!
小长安摇了摇头收回武魂,似乎在自嘲一样,他再瞥了眼老陈头与几个小乞丐,一下便愣住了,什么人都没有——只有着无边的黑暗,他赶忙环顾四周,那深不见底的黑色仿若长江奔海一般汹涌而快速地吞没了周围的一切颜色。
顾长安惊惧地看着最终蔓过脚下的黑暗,远方,一个数丈高的巨大黑色神影向他缓缓走来。
小长安下意识地仰视那高比城墙的巨人,腿脚微软,不禁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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