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声道:“朕输了。”
随着他的动作,入地的剑身也转动了几下,顿时剑体寒气逼得楚岳不敢挪动半分。
“皇兄没输,是臣弟输了。”
楚枭从小要强,决计不会在人前露出半点软弱之态,更别说亲口认输,今天却心平气和的的吐出‘输’这个字眼,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这居高临下的姿势和依旧在手的剑让人心惊肉跳,倒像是在威胁了。
楚枭不介意在青年面前示弱,因为他自己这辈子最难堪的时候都赤裸裸暴露过在楚岳的眼皮低下,现在认个输能算个什么事。
楚枭脸上并无不快,审视着楚岳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愉快起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朕当年也没白教你。”
楚岳恍神了一下,“皇兄,您这是在夸臣弟么?”
楚枭便笑了,俯身下去,哄孩子一样:“是啊,赢了朕,要些什么奖赏?你说朕要赏什么给你?”
被击败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青年也是他教出来的,他就算是输,也是输在自己手上。
他现在信任宠爱楚岳,就想给对方更多的东西,他凝视着青年,耐心的等着楚岳开口。
楚岳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眼角眉梢都似春水,“皇兄不必如此……”
楚枭只怕青年胆子太小,什么都不敢开口,手中一用力半个剑身都插入地中,他将原先撑在对方胸口的手伸了上前,揪住了楚岳的衣襟。
楚枭像想起什么,匆忙打住自己粗暴的行为,慢吞吞的又放开手,将那扯乱的衣襟又随便整了几下。
这么好的天气,他不应该太过暴躁。
但面前的楚岳实在是太过坚持了,他的耐心完全渗不进去,坚固的像顽石。所以到了真正开口的时候,还是一字一句,胁迫似的问道:“六弟……你说朕该赏什么给你呢?”
回魂,第十八炮
但面前的楚岳实在是太过坚持了,他的耐心完全渗不进去,坚固的像顽石。所以到了真正开口的时候,还是一字一句,胁迫似的问道:“六弟……你说朕该赏什么给你呢?”
青年原本垂着的手伸了过来,小心的覆住楚枭的手指头,楚枭心微微一抽,挑起长眉,继续坦然回视,“嗯?想好了没?”
楚岳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薄唇微抿,“臣弟想……”
楚枭一时屏住呼吸,看着对方微红带亮的唇在犹豫不决间细微颤动,自己被覆住的手指竟也跟着轻微卷曲了一下。
此时岁月静好,唯有缓缓风声,花香暗流。
楚岳一扫迷茫失措,按着楚枭手指的手也不禁力道大了起来,坚定的眉眼:“臣弟要——”
话语被童音忽然的打断了,楚枭一惊,竟没发现有个小小的身影从后头猛然窜出,像出洞的小老虎一样,虎头虎脑的冲了过来,莽撞的就用小腿去踩楚岳的胸膛,气势足足,小小年纪就显示出凶悍无比的性子:“你这个叛贼!快放开我父皇——”
楚枭来不及细想反省自己日渐蜕化的警觉性,倏地就从楚岳身上爬起来,将地上的小孩一手举高,作势要把小孩往空中扔去。
“我的小崽子啊——”楚枭笑得异常开怀,虽然刚刚被打断了,非常的遗憾,但因为来的是自己儿子,这点遗憾也就很快散去了,他也狠狠搓揉着儿子小小柔软的身子,只觉得美满非常:“我的小兔崽子。”
楚罂才五岁,穿着以黑为底大红镶边的太子袍,脖子上挂着长命锁,肤色雪白,眉目端正俊美,眼微泛桃花,像极楚枭幼时模样,太子似乎对楚岳抱着极大的厌恶,在半空中还不忘张牙舞爪的对着楚岳恐吓一番。
楚岳自然不会跟小孩来计较什么,慢吞吞爬起来后,拍拍袍上泥土,黏答答的视线在楚枭身上缠了一会:“皇兄,臣弟就先告退了。”
楚枭还没出口留人,小太子便昂着下巴,傲气十足的童音:“快走快走,本宫不要看你!”
楚枭哎了一声,用两根手指就扯住太子白皙粉嫩的脸颊:“朕还没开口呢,小兔崽子——你好大的胆子啊。”随即又转头吩咐楚岳:“别走了,等会留在朕这儿用晚膳,哎哎哎,敢咬父皇,谁给的胆子,嗯?嗯?告诉父皇,谁给你胆子的?”
太子一听岳王要留下,张口就在楚枭肩膀上啃了几口,示威无效后又觉得特别的委屈,睫毛眨了几下,满脸都是大势已去的回天乏术,小脸上只能硬撑出几分傲据,死死揽住楚枭的脖子不肯撒手。
楚枭对儿子总有一百分的耐心,儿子是个神奇的东西,怎么可以跟他那么相像呢,这么小小的,软软的,会动会哭,这小家伙从他的模子里比照着印出来的,是他分出来的一滴水,光是这样看着,就觉得造物者神奇的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