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快步从门外走进来的谢铎锐,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觉得握着枪的手瞬间没了力气,整个人都有些虚脱,跟在谢铎锐身后进来的还有一大群装备齐全的特警,他忍不住笑了笑,轻声道:“警官们,我可是自卫。”
特警直接将在地上的程嘉澍控制住,好不容易才把兰惠从他身边拉开。
“没受伤吧?”谢铎锐心急如焚,要不是怕伤到谢如安,必须得等着兰惠来,他早就破门而入了,此时看到谢如安安全地站在自己面前,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谢如安抱进了怀里,凑到他耳边低声询问道:“怎么样?他有伤到你吗?”
“全须全尾,一点事情都没有,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谢如安悄悄地在谢铎锐的肩膀上蹭了蹭,连他衣服上的湿气都让他觉得无比心安,他借着这个姿势将枪放到了谢铎锐的衣服兜里,随即他示意谢铎锐松开手。
谢铎锐知道他没有受伤就放下了心,他看了看地上脸色铁青的程嘉澍,一手揽住谢如安的肩膀,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是过来好好地跟他谈谈的吗?”
特警队队长闻言也走了过来,队长和谢铎锐对视一眼,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谢如安似乎是有些害怕程嘉澍,都不敢正眼看他,一脸惊魂未定地道:“本来好好说着话,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刀想要杀我,我都要吓死了……”
尽管知道谢如安都是装出来的,但是谢铎锐还是心里一疼,看着特警队长的脸又黑了一些,冷声道:“队长,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
特警队长看了眼谢家兄弟,见程嘉澍伤势不轻,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让手下的人给120打了电话,接着对谢铎锐道:“我们接到报警,说候魏峰……程嘉澍跨国买凶杀人,证据确凿,由于案件的特殊性,所以立刻就下了逮捕令,在来的路上碰巧遇见了谢先生,谢先生怀疑程嘉澍会对谢安先生不利,结果居然发现谢安先生果然在这里。”
另一边的特警已经给程嘉澍戴上了手铐,兰惠最近屡次遭受重创,此时拉着程嘉澍的手坐在一边出神,程嘉澍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特警队长看了看现在还留在门框上的刀,道:“程嘉澍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并且情绪非常不稳定,谢安先生自卫反击,受惊了。”
谢铎锐笑了笑,特警队长点了点头,“那就不打扰队长办公了,我先带舍弟回家,没问题吧?之后需要传讯的时候,我们保证随叫随到。”
“当然,请便。”特警队长点了点头,侧开身让他们出去了。
没有一个人提枪的事情。
走到门口,谢铎锐似有所感的回过头,果然看到程嘉澍看着自己时候怨毒的眼神,他眼眶泛红,那张被刀刻出来的精致脸庞扭曲地不成样子,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满眼的不甘和决绝。
谢铎锐轻轻一笑,转身揽着谢如安出去了。
如果是来自地狱的厉鬼,现在也该滚回地狱去了。
花园的花早上还开得热烈,此刻在难得在深秋阳光下却没精打采的,似乎突然之间就全都枯萎了。
出来之后,谢如安就一直没有讲话,谢铎锐知道他现在心情肯定很复杂,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揽着他的肩膀,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会一直在他身边。
他们刚走上柏油小路,身后就驰来一辆黑色轿车,车在他们俩的身边停了下来,车窗缓缓落下,露出翟行笑眯眯的样子。
“诶,兄弟,要搭顺风车吗?”
谢铎锐嘴角一扬,拉开车门和谢如安一起坐了进去。
“这场戏好看吗?”谢铎锐拉着谢如安的手,通过后视镜看着翟行,笑道:“翟总,时间可抓得真巧。”
翟行大笑,点头道:“挺爽的,自从开始做生意以后,我再也没有过这种像是拍电影一样的快|感了。”
谢铎锐无奈地摇头,哭笑不得,翟行又道:“不过这事儿吧,搞得好像住我公司开发的房子特别不安全似得,啧。”
“话不能这么说,”解决了程嘉澍,谢铎锐心情好了不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道:“有程嘉澍这么个人住在这里,才是对其他住户人身安全的威胁。”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翟行点头,深以为然道:“这么说大家还应该写个感谢信去感谢我。”
谢如安这时候才回过了神,和谢铎锐对视一眼,接着冲翟行笑道:“翟哥,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没事没事,就是顺手帮个小忙而已,别放在心上,我看着你长大的,你就是我弟弟,怎么能让你被程嘉澍欺负,”翟行顿了两秒,又叹了口气,沉声道:“说起来……当年的事情我一知半解,但是大概知道他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能搞得你和简尤一起跟他翻脸,后来知道你们是让他出国去了疗养院,我也就什么都没问,他身体本来就不好,闲着养着什么都不想也好,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现在会变成这样。”
小时候翟行和程嘉澍关系最好,他比程嘉澍大一岁,但是身形确是程嘉澍的好几辈,他是真的把程嘉澍当成弟弟对待的,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他就一直有一种被背叛的失落感。
谢铎锐眼神一冷,在谢如安的发顶亲了亲,冷声道:“这次我不会轻易绕过他,翟行,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这事儿……是我为难你了。”
“没事没事,”翟行摆了摆手,虽说他心里不是很好受,但是相比之下他更担心看着长大的谢如安小鬼受伤,自家宝贝妹妹和谢如安关系那么好,要是因为自己不帮忙谢如安受伤了,她不知道得跟自己闹成什么样,想想就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