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上海会议

    海诚这周在上海分公司有个人力方面的培训，周文文代表Z分去参加。陈之恰也在上海。

    陈之上海的助理叫樊冰，周文文觉得她很像王菲，白，瘦，172的身高像个衣架子，一头栗色长发瀑布一样闪着亮泽。一说话眼睛里就透出知性和亲和，让人如沐春风。

    周文文培训间隙，透过陈之未闭合的百叶玻璃窗看到，樊冰坐在他桌子旁边侧身与他对着电脑指指点点，陈之依然是手放鼻口间的习惯性动作，认真地听樊冰说着，眼神冷静而犀利。等周文文从卫生间回来时，看两人正在有说有笑。

    晚上集体聚餐。周文文坐在各地分支的桌上，远远地看陈之和上海分的老大及几个核心销售一桌。一个漂亮的女销售喝个半醉，面色潮红，转到陈之身边半是娇嗔半是讨好要与陈之喝交杯酒，周文文认得她，上海分去年的销售冠军，上海分老大也要敬三分的孙璐。

    陈之笑道，“我还没成家，你这让人拍了照片过去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孙璐却是不依不饶地站在陈之身边，“陈总，来，就一杯，干一杯。“

    樊冰出来了，她举着一杯白酒来到孙璐身边，“来，姐姐，咱俩来。”说着轻轻地与孙璐交叉了胳膊，自己仰头喝下。

    一群销售还在起哄，“不行，陈总来一个，陈总来一个！”

    周文文看得心塞，她拉着同屋的杭州分同事周婉悄悄溜出去了。两人跑南京路一路吃一路逛，周文文关掉了手机。

    培训结束，第二天一早她就回了Z市。

    她想起许久没去看梁静，算起来梁静也该休完产假上班了。一打电话，梁静告诉她，“文文，我婆婆去世了。”

    “啊？啊？啊？怎么没听你说呀，你也不给我说一声！什么时候的事儿？上次在你家是春节前吗，这才几个月呀，上次她不还精神抖擞的吗？”

    “她不是整天跟郭伯磊吵架么，我就在小区里给她租了个小房子，白天她来给我一起带孩子，晚上吃过饭她就一个人回去，你知道我公公婆婆也总吵架，我公公一个人在N市，不愿意过来。那天早上她一直没过来，我打电话没接，过去房子里一看，人已经不行了。”

    “啊？”周文文听得心惊胆战，“那她之前有征兆吗？”

    “有吧，后来想想是有的，出事前几天她说头疼，我说带她去医院，她又嫌麻烦，说去门口中医诊所开点药调理一下就行了，你知道我婆婆特别有主见，根本不听别人的。”

    周文文不知说什么了，电话那端梁静告诉她，你跟爸妈没话说，那你就常寄些东西回去，老头老太太知道你是想着他们的，万一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也不至于太愧疚不是。

    挂完电话，她给自己爸妈打了个电话，才知道爸爸住院了。

    老头有冠心病，每次周文文回去看他时，都会讲半天他胸闷，心慌没劲是什么感受。每年都要例行地输液，输通一下血管。她对爸爸的住院已经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