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问:“安德烈呢?我要见他。”
“他去艺术学院了,要在那里指导学生,你可以进来坐坐。”安妮说。
女仆惊呼了一声:“夫人,您怎么能让这种女人进来,绝对不行!绝对不行!被人知道名声就完了!”
“只要你闭嘴就没人知道。”安妮说,然后她把女人请进了客厅,给她端来了食物和茶。
“我不需要这些贵人们的玩意,给我杯酒就行了。”她坐没坐相的倚在沙发上,但是很明显,她有些紧张,非常不自然。
安妮本来以为,她们会大打出手,就像工厂里那些女人似的,若谁睡了谁的丈夫,女人们会互相撕扯着头发,像发疯的野狗一样撕咬。
但是没有,安妮觉得没什么,就算安德烈继续跟这个女人在一块也无所谓。
她好像已经不在乎安德烈跟谁在一起,又去过哪里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他开始酗酒,第一次打她,还是让她一个人面对银行的逼债?她不记得了……
“你真是个幸运的女人。”那女人忽然笑了,她自嘲的笑着,越笑越大声,甚至笑出了眼泪。
她乱糟糟的头发板结着,泪水把她脸上的妆都弄坏了,一道黑,一道白……
“他爱我,你知道吗!他爱我!”她大吼着:“他画我,他的每一幅画都是我,他画过你吗?他画过你吗?”
安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问她:“你为什么找到这里来?安德烈不再见你了吗?”
女人呆滞了半响,冷笑道:“是啊,你高兴了,但你觉得自己是胜利者吗?”
“我告诉你他是怎么艹我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像蛇一样缠在一起,他爱我爱的要死!他还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这该死的婚姻,他早就不爱你了,他心里只有我,是你害我们不能在一起的,是你!”
安妮看着眼前疯狂的女人,心中头一次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想法。
如果真的能够摆脱这样的婚姻,她会比安德烈跑的还快。
她可以去当女仆,可以去当女工,她不在乎辛苦工作,可惜……
现在就算她想被像牛一样牵着卖掉也不可能了。
这时,房间的门忽然敞开了,安德烈回来了。
他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瞪着那女人:“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安德烈……”女人惊慌的看着他。
“滚出去!”他冷冷的说。
“安德烈别这么对我,我爱你……”她流着泪说。
“我从没爱过你,请你不要误会了。我只是找你当模特,而且每次都付了钱,除此之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女人还想说什么,安德烈却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推出了门口。
“她没有胡说什么吧,不要听她的,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安德烈低着头解释道。
“你放心吧,我不在乎她说了什么。”安妮说,这是真心话。
“安妮,对不起,我过去做了很多混账事,你能原谅我吗?我只是做什么都失败,没有办法给你好日子,只能让你吃苦,所以害怕面对你。那个女人……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你。”
“你还爱我吗?”安德烈忽然问。
爱,安妮张张嘴,刚要像以往那样回答他。
这是没有第二个答案的回答,他们是夫妻,在上帝的见证下芥蒂婚姻,永远相亲相爱,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离。
“我们都要有孩子了,别再说那些蠢话。”安妮说,她终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